“她买通了姑子,将我的外衫倒了饭菜上去,又给初儿下了药,让她上吐下泻不能做事,我的水袋被放了药,就连皂角瓶里的皂角粉也被换了。”
沈流舒沉默一会儿,轻声道。
周氏听的咬紧了一口银牙,看着沈流舒瘦了一圈的脸庞心疼的只想流眼泪,她抚上沈流舒的脸:“我的好女儿,先熬过这一阵,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很难过,但是你需要振作,知道吗?”
“母亲,我还有希望吗?”
沈流舒没有再照着规矩喊姨娘,抬起眼睛看着周氏,有些冷冷的问。
“一定有的,我们需要先蛰伏,那沈知秋突然转性一定有问题,背后定有人在出谋划策,只要我们抓住这个背后人,她还是任由我们拿捏。”
沈流舒没有再接话,只是在思考着,周氏的话让她有些想法。“是青姑!一定是青姑!”沈流舒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来。
“青姑那样高傲倔强的人,怎么会突然答应当沈知秋的贴身婢女?一定是青姑,母亲,是不是之前的事情被青姑发现了?”
沈流舒突然惊慌,爬起来拽住周姨娘的衣袖问道。
“不会的,我们做的那么隐秘,跟那件事有牵连的人一个都没留下,舒儿,你莫要乱想。”周氏连忙安抚了沈流舒,话锋一转,“不过,你说得对,青姑不能留,之前她在谢婉的院子里闭门不出,现在她出来了,自然就该死了。”
“只是我们得小心翼翼一段时间。”
周氏拧着眉,想着如何面对接下来沈相的怒火,以及如何安抚他。
沈流舒则是盯着她,低眉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才缓慢开口:“母亲,如若不行……那鸾儿我们也可以启用了。”
周氏闻言大惊,盯着沈流舒:“那可不是枚旗子,那是把双刃剑,用不好则会割伤自己的。”
沈流舒缓慢下床移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才缓缓开口:“母亲,如今这个状况,你以为还由得我们吗?倘若我没猜错,等一回府我便会被软禁起来,闭门思过,而母亲将会被连带,或许是权利,或许是宠爱。”
“我们赌不起。”沈流舒转身进了屏风,盯着周姨娘,“况且,她也只能是一把单刃剑。”
周氏看着她,思考了许久,终于是点了点头,应了这个提议。
都说这相府最会识人做事的是周姨娘,实则不然,最为识人的是沈流舒,如何拿捏人她最为拿手,只是她从来在暗面,事情都由周姨娘做在明面,因此众人都以为沈流舒美貌温柔,知书达礼。
而另一边,沈相强行要求如法交出戒贪。
如法看着杀气腾腾的沈相,也态度强硬,申明戒贪是寺中人,只能由寺中戒堂解决此事,二人正僵持不下,慈姑庵的姑子便来了。
“如法师父,这画册当日没有带走,今日贫尼给送来了,也算作证据。庵里的姑子该收拾的庵主也收拾清净了,剩余的事情便都是静心寺的事了,慈姑庵再不插手。”
姑子行了佛礼,双手奉上那画册。
还未等如法接过画册,沈相大手一伸便抢先拿走,翻开看来,越看脸色越黑,沈知秋正巧赶到,看到这一幕,心里冷笑,对着那姑子使了个眼色,姑子便说告退了。
“父亲,您莫要相信这册子,定是有人陷害舒妹妹。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懂得了这许多?”
沈知秋上前柔柔说道。
“不懂?她那私塾龙蛇混杂!怎么会不懂!”
沈相却勃然大怒,攥紧那册子恨恨说道。
说起那私塾,则是有一段渊源的,原本那贵族小姐都应去宫内学习陪读公主,最次也要请个先生亲自教学,然而沈流舒毕竟从小在乡下待着,原先是要请了先生的,可那时相府夫人身体并不好,沈相没有那么心思相看合适的教书先生,又不能不让读书,因此周姨娘寻了个最好的私塾送了沈流舒去,可那私塾里面,各个贵族的纨绔也都在,原本就不为沈相所喜,只是一直没出什么事情,私塾先生也都纷纷夸赞沈流舒,甚至沈流舒在京城也上了那人人皆知的美人榜,他沈雁离不过一双女儿,大女儿沈知秋至今在美人榜常年第一,如今的小女儿也在榜上,便也作罢了。
现在得知了这样的事情,那画册画的又栩栩如生的,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遍布纨绔的私塾来。
“那和尚你是交还是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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