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粟内史司徒大人好似在一旁休息足了精神,亲自站起身来主持拍卖,太仓吏自觉的退居二线,坐在治粟内史的下首,端起案上的茶杯润嗓子。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胶东码头,此码头位于胶东郡,来往船只众多……起拍价十五万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石,请诸位开始吧。”

司徒大人话音一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口。

“十六万石。”

锦姝往下看去,不由得皱皱眉头,语气笃定的说道:“端梁王的人?”

胶东郡是长广王的食邑,这胶东码头对于长广王来说,就犹如方才得辽阳码头之于高丽人和辽东叶氏,若是被他人得去,那便是如鲠在喉。

端梁王那一边的人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才会出来抬价,且一开口就是一万石,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将胶东码头收与麾下,而是叫长广王出更多的粮草拿到胶东码头。

“十七万石。”

房氏的代表自然也乐得如此。

“十八万石。”这是苏家的人。

接下来在这几方的哄抬之下,价钱很快就被抬到三十万石,这时候坐在末座的人脑门上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这场景,光是看着,就足够心惊胆战了。

打理着王府生意的安伯脸上仍然笑眯眯的,好似方才自己喊出的不是三十万石而是三十石一样。

而此时,锦姝在上方清清楚楚的看到来往与两边的人越来越多。

包括安伯身旁的小厮也去了一趟碧兰院,长广王自然不可能亲自去见他,顺公公不知从哪里出来与那小厮说了两句,小厮腿脚麻利的跑回来,却在拐角处停了一下,过了很短的片刻,锦姝看见从那拐角处出来了好几个小厮,进了角门,这几个小厮分别回到自家掌柜的身旁。

片刻的时间,价格又涨到三十五万石。

“三十七万石。”房氏的人说着调笑的看了一眼安伯。

安伯这时候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换,只见他嘴角紧泯,嘴角两侧的皱纹见见明显了起来。

“三十八万石”

安伯的声音听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

发现这个变化,其他的几方人马相互对视一眼,知道怕是已经到了极限。

说实话,若是再不到他们也撑不下去了,若是到时候长广王干脆不再竞拍,这胶东码头就要落在他们手中了,拿到这胶东码头虽然能给长广王带来一定的麻烦,却也会使他们无力竞拍其他码头,得不偿失。

“三十九万石。”端梁王府的人谨慎的喊出,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安伯的神情。

果然,安伯看起来更加紧张了,就在他要喊价的时候,旁边地小厮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安伯到了嘴边的话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四十万石。”

他们方才都注意到这个小厮曾经出去过,想必是有长广王的命令来。

待安伯喊出四十万石时,其他几方的人用眼神交汇一番,都默契的没有再喊价,最终,安伯以四十万石的价格拿到了胶东码头的使用权。

接下来是几个重要却不敏感的码头拍卖,参与的人众多,却没有再拍出这样的天价,最高的也才三十一万石。

直到黄焦码头开始拍卖,这黄焦码头的地理位置很是微妙,不但处于屏江与黄河的交汇处,最关键的,它所在的黄焦县与瞿阳县相邻,厄住了这黄焦码头,就等于厄住了瞿阳房氏的水上咽喉。

谢真低着头给锦姝细细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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