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开仓放粮?”长广王厉声斥问道。

穿着墨绿色官服的浔阳县令鲁巷战战兢兢地的回答道:“回王爷的话,不是下官不愿放粮,而是实在粮仓中无粮可放啊。”

“胡说,孤分明记得浔阳去岁的粮赋并未上交朝廷,粮草呢?”

长广王再次斥问道。

坐于一旁的杜显摸着胡子眯起了眼睛。

“这、这、下官实在是不敢欺瞒王爷……”鲁巷正欲开口,却听长广王身旁的谋士高声对长广王说道,“王爷,属下认为,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

听到杜显的话后,长广王别有意味的撇了一眼鲁巷,点头道:“杜先生所言有理,孤是该去看看百姓了。”

说罢,便站立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杜显垂着头跟在身后。

“恭送王爷。”鲁巷垂头说道,面上却显露出遗憾的神色。

“子明方才打断那鲁巷的话,可有深意?”长广王骑在马上对身旁的杜显问道。

只见杜显亦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骏马,稳稳地坐于马上,游刃有余,并无半点娇弱文人的姿态。

“回王爷,若真的无粮可放,这鲁县令为何不及早上报,反倒要等到王爷来时报与王爷知晓。”杜显摇摇头抛出一个问题,随即又说到,“依属下推测,这浔阳县令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就等着王爷您来呢!”

“呵!”长广王冷笑一声,“看来这浔阳还真是不简单啊。”

“属下这就派人去打探一番。”杜显立即拱手说道。

浔阳地处南阳郡东部,受灾并不严重,短短几日,浔阳人口便从两万突破到了七万,现在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回到驿站,驿丞殷勤的走上来,作揖说道:“王爷回来了,下官已为王爷准备好了午膳。”

“摆膳吧。”长广王坐在案后说道。

“是。”驿丞弓着身子慢慢退后。

紧接着,几个婢女鱼贯而入,将一盘盘菜蔬肉羹摆上案几。

最后,一位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少女缓缓走进来。

这少女扭着腰肢,缓缓走近长广王身旁,杜显见此状况,微微转开脸。

“驿丞!”长广王高声呼道。

“下官在,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小驿丞立刻跑进来跪在长广王面前说道。

“孤问你,现今百姓食不果腹,米价已经涨到了一贯七百文,你给孤准备这样一桌膳食,耗费几何?啊!”长广王拍着小几大声骂到,案边的一盘菠菱菜由于长广王不断的拍打桌面而不断移动,最终掉在地上。

“这、王爷明鉴,是,下官见王爷如此辛苦,心中实在不忍,才擅作主张给王爷准备了这样的膳食。”驿丞趴在地上说道。

“那孤问你,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长广王指着身旁的女子与一众婢女问道。

“回、回王爷的话,这、这实在与下官无关呐,这些都是邢氏送来的。”

“浔阳邢氏?!”长广王冷哼一声说道。

“正是。”

“滚!”长广王重新坐在软垫上,平静下来对驿丞说道。

“是、是、下官告退。”驿丞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堂内,绿衣女子俯首在地上一言不发,两肩微微颤抖,其余的一众婢女也都俯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是邢氏的婢女?”

长广王盛起一勺鱼羹送进嘴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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