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把她安顿到沙发上,就打算出去买吃的,被尹靓叫住。
尹靓要上床躺着。
郑重转身要去推轮椅,尹靓喝住他:“费那事干啥?没手啊?”
郑重只好把她从沙发往床上抱。
在郑重怀里时,尹靓把嘴贴近郑重的脖子,轻轻往里吹气。
郑重不耐痒,紧跑几步,把尹靓扔在床上。
尹靓大叫把她摔疼了,并说这次抱的不算,要把她放回沙发,再抱一回。
郑重拗不过,只好按她说的再抱一次。
怕她再吹气,郑重特意把领口系上,但尹靓这回不吹气了,改成浑身上下绷着劲。
郑重抱着吃力,脸挣得通红,好不容易才把尹靓抱到床边,然后把她轻轻放到床上。
尹靓还想再弄出点幺蛾子,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她只好放郑重走。
郑重前脚一出门,尹靓后脚就跳下床去,满屋子翻家里的东西。
翻着翻着,她突然觉得心里一酸,站在屋子中央,看着爸爸留下的东西,眼泪止不住扑簌簌落下来。
她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为了点利益,竟然要把爸爸的纪念物做价卖掉。
她很清楚,对于单位来说,无论从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爸爸留下的东西都不可能有一百万的价值。
但这些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却是用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财富。
你是财迷心窍啦?还是鬼迷心窍啦?尹靓泪眼婆娑问自己。
她摇摇头,眼泪噼里啪啦甩到地上。
就这样,尹靓痴痴地在屋里转着圈,嘴里叨叨着,直到郑重推门进来。
两人面面相觑。倒是光着脚站在那儿的尹靓有些吃惊,郑重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早就知道,尹靓的伤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当然也就知道,她到底有多需要轮椅。
她既然觉得坐轮椅挺好玩,那就奉陪下去呗。
郑重发现尹靓脸上满是泪珠,问她为什么哭,她不说,只是在原地伸长手臂,意思是还要郑重把她抱到床上去。
郑重心软,二话不说再次抱起她,不过没放到床上,而是放到了饭桌边。饭菜都买回来了,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尹靓的情绪一直没上来,谈兴不浓,胃口也不大开。
吃完饭,收拾利索,郑重打算告辞。
他在招待所定了一间房。
尹靓让他陪自己再呆会儿,不过她也没多少话,多数时间俩人就是静静地坐着,尹靓坐在床上,郑重坐在沙发上。
当郑重又一次提出要走时,尹靓这才发现自己就坐在床上,没法说“抱抱”的事了,但她又不甘心,便眼巴巴地看着郑重,一副“你懂的”、“你看着办”的神情。
郑重哪敢恋战,头也没回,嘴里只说了句“明天见”,便开门离去。
尹靓闷闷地坐着,再一次端详爸爸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那些东西既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那些东西曾经陪伴爸爸,也陪伴她,度过了一段特殊的时光。说陌生,是尹靓已经有好多年没用正眼看过它们了,即使它们就近在咫尺。这两年尹靓回家次数又少,在家呆的时间也短,那些东西她完全无视了。
现在,当尹靓打算卖掉这些东西时,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她如果卖了爸爸的这些东西,爸爸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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