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担任卫戍区司令的老费尔南多迅速调集重兵,干净利索地平息了事端。

对于费尔南多来说,准岳父不幸丧生,惊恐之下,准岳母带着全家离开吉国去海外避难,再也没有人催婚了,他落得个自在逍遥。

到大学教了几年书,费尔南多攒了些钱,又动了心思去中国考察,他觉得,中国的经验可能对吉国更有参考和借鉴的意义。

于是,他又来到北京,作为访问学者,对中国的铁路运输进行考察。

他发现,中国的铁路运输管理具有相当高的水平,但运输装备的制造,还比较陈旧,速度不快,运量也不大。

费尔南多特意赶在春运期间坐了一次中国的火车,那阵势,确实把他吓到了。

而他在中国的最大收获,是赵素欣。

这次他带赵素欣回家,父亲又像当年反对他学铁路专业一样,对他的这个选择十分恼火。

摸准了亲爹的脾气韵费尔南多,坚持己见,毫不妥协,没几天就让老爹就范了。

但万万没想到,一家人刚刚达成共识,老爹老妈已打算接受赵素欣和她儿子进入家门了,却又发生了天大的灾祸。

老费尔南多前往兵营,随车除了司机,只带了一名副官。

兵营里接到了参谋总长要来视察的通知,早早做了安排。

老费尔南多身着笔挺的军装,戴着雪白的手套,还特意戴上了一副大大的墨镜。

兵营指挥官先陪着总长去了几间士兵宿舍,又去训练场地观看了几个军事单位的训练。

指挥官邀请总长给部队训话,他答应了,要指挥官迅速集结队伍,他马上就讲,讲完以后还要去别的地方。

队伍集合完毕,老费尔南多发现有些异样:队伍中有两个单位的士兵,每人都在钢盔上贴了一个白色标记。

他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意思,如果不是刻意安排,作为一支部队,其中的一部分佩戴与其他战友相区分的标志,这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行为。

老费尔南多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了他已经作过数不清多少次的训话。

不过他此时不会想到,这将是他军旅生涯中,也是他人生当中,最后一次训话。

他的训话刚开了个头,在队形左边的那支钢盔上有标记的队伍突然出现骚动,紧接着队形右边那支队伍也改变了队形。

老费尔南多情知有变,但他坚信,以他在军队中的威望和多年的经验,掌控眼下的局面应该不在话下。

于是,他收住训话,改用更威严的口气,向骚动的士兵喝道:“伙计们,你们在干什么?军官都在哪里?快让这些混蛋们归位!都回到原位去!都不许动!”

但他的命令没有得到响应,相反,两支骚动的队伍愈发加快了动作,其中的一队迅速冲到前面,把包括参谋总长和兵营部队长在内的一班人,团团围在主席台,用枪逼住。另一队则往外围跑,在其余部队的外面,设置了一个大包围圈,还架起了机枪。

老费尔南多知道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情报中提到的问题完全坐实了。如果他是在指挥所坐阵,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动用一切可用的手段,在第一时间把兵变彻底粉碎。

但现在,被兵变士兵团团围住,他不但无法动用任何手段,自己也成了任由刀俎宰割的鱼肉,命悬一线。

经历过战争,见识并平息过多次兵变的老费尔南多,此刻并没有慌乱,他早已想好,无论结局是什么,他都要保持作为军人的尊严,并维护自己家族的名声与荣誉。

其实,此次哗变的目标指向,老费尔南多早已从情报系统掌获,从他内心而言,是同情他们的,但作为军人,作为高级军事官员,他不能流露岀一丝一毫的倾向,只能严加斥责。

年轻的副官大概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没有经历过什么事的他,此刻脸色惨白,浑身微颤。

知道四周有无数枪口对着自己,老费尔南多毫无惧色。见副官如此失态,他劈手甩给他一个耳光,吼道:“你是军人,别给你身上的这身漂亮的军装丢脸!别看我现在拿这些疯狂的孩子们没办法,但我随时可以枪毙你,如果你的表现不像个士兵的话……”

副官嘴里应着,刚要低头整自己的军装,忽听啪啪两声枪响,再抬起头来看时,老费尔南多已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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