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和李敢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倪俊,还有老白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五根金条,足够老白的老伴度过余生。但他还得编一个老白暴死的理由。文奎并不理会倪俊如何善后,而是留下了一句足以让倪俊冷汗涔涔的话。

威胁!

一群连袁州路总管都没有放在眼里的人,威胁一个小小的判官又算得了什么。倪俊庆幸的是,这群人还算是明辨是非的人。要不然,躺在地上的恐怕是自己。

距离袁州城三十公里的林家村。孙小山已经替辛力刚和那三个白莲教传教士处理好伤口。

看见文奎和李敢毫无损地回来,众人便知道事情已处理妥当。

李敢有些得意地说道:“你们意想不到吧?小人物也差点让我们在阴沟里翻了船。”

正在擦拭着枪枝的苏北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倪俊家里的那个老仆人?”

文奎想起这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严肃地批评道:“苏北,这件事你也有责任。我让你在门外望风。老白在外面偷听了我和倪俊的谈话,你竟然不知道?”

事情说到这份上,苏北才恍然大悟:“这老家伙,我明明看见他走了的!他肯定是往其他方向又潜了回来。”

李敢亲手送老白见了阎王,也不由感叹唏嘘:“贫穷真是可怕。这老白太穷了,活不下去了,竟然想到了靠出卖主人赚钱。要不是张总管和倪俊关系不错,悄然押下了情报,这次倪俊全家老怕是会遭遇灭门之灾。”

躺在床上的林自强听文奎他们议论着人心之险恶,猛然间灵光一闪,他的亲侄子林冬生!白莲教徒遭到官兵围剿,林冬生一直没有出现,就像人间蒸了一般。

“文大当家,我有一个疑问。我怀疑这次白莲教去淮西走漏了风声,也是被人所陷害。要不然,哪有那么巧?就在我们准备出的当天晚上,被官兵一锅端?要不是辛师傅、冯、龙二等几个人武功群,我也跟着没命了。”

想起那些战死和被官兵活捉后砍了脑袋的教徒,林自强眼眶有些湿润。

真是太惨了!

转眼之间,数十条鲜活的性命灰飞烟灭。林自强不敢想象,淮西那些反抗元军大部队镇压的同伴们,在经受着什么样的考验。

文奎问:“林师父,你怀疑你们也被人出卖了?”

林自强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渗出。显然,这个想法让他很痛苦。他不敢面对现实。

辛力刚的伤势不算太重,还能下地随意走动,便把文奎拉到门外,轻声说道:“就在我们来袁州的最初几天,林自强的亲侄子林冬生,为了一点家事,和林自强吵了几句。在我们出前三天,林冬生又因为酗酒,被林自强批评了。奇怪的是,自从我们被官方围剿,就再也没有见过林冬生了。我猜想,或许林自强在怀疑他的亲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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