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郢城外,青石铺就的官道上,五乘马车缓缓驶过。

“家主,到这儿应该可以加速了吧?”为首一乘马车边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有些紧张地问道。

站在他旁边的是叶青贤,一位靠商贾发家致富的男子,常年营商、逢场作戏,所以他有些富态;叶青贤今年已知天命,以其豪爽个性广结良友,在江湖上混得稍有起色,可这段日子他却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就在两天前,他家姑娘叶月仙逢及笄之年,姑娘爱看比武,他便想到江湖上广为流传的“江湖英雄宴”,可他也知道自家产业与武没有什么关系,便巧妙地为其改名,办了场“英雄宴”。

本意只是为了讨姑娘开心,江湖上各路好手也给足面子,在台上好好地演武几回,他也不吝敬赏,回赠那些侠客一些银两,直到那千少天不请自来。

千少天,字弘儒,乃郢城城主千健雄之子,郢城百姓受其淫威称之为“少天城主”,以好色闻名,年近而立,妻妾成群。

三天前少天城主听闻“英雄宴”没邀请自己,已有不快,便带齐人马上门打算滋事,没想到瞧见叶月仙的美貌,立刻转换姿态,扬言要豪娶回家。

叶青贤观察姑娘脸色,知道姑娘不喜欢千少天,虽然知道当着各路好汉的面拒绝千少天必不可能好好了之,疼女心切的他却只能硬着头皮以良言恭送千少天离开,谁知那千少天根本不给面子,撒泼耍赖就想赖在那儿不走。

叶青贤当场就给气笑了,混迹商场多年,这样的无赖模样不曾少见,顶多没见过那么有钱有权有势的无赖罢了,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他便拿城主千健雄之名压过去,说自己和千健雄乃同岁,以长辈口吻小小教训了一下千少天,语气客气,但话锋尖锐,激得千少天气极反笑,边说着“真有种”边甩袖离去。

被爱女庆生喜意冲昏了头的叶青贤当时还得意洋洋,与宴上好汉谈笑风生,现在回想起才明白那些好汉嘴上的揶揄之意,摆明了是想看自家好戏才恭维自己的。

直到两日前的清晨,一位商场好友火急火燎地上门而来,告诉自己一家的姓名全挂在那“行门”悬赏令上,叶青贤才惊觉事情的严重,立即吩咐管家让人整理完所有家产,今天清晨便趁着即将中秋,郢城来往人流多,出发离城逃亡。

“不妥。此处离东城门不过一里,尚在城主府势力范围内,倘若咱们现在便冲,免不了要暴露行踪,还是小心为妙。”

话虽如此,叶青贤心里也没底,总觉得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千少天掌控之中,全照应了那句安息国传来的谚语——猫戏耗子。

无奈之余,他只能再等等,打算再过一里便不顾一切分散逃亡,只要自己和姑娘能保平安,其他的他都不在乎,大不了家财散尽,他有的是人脉和经验,一年之内便能重新再起。

管家点头应是,观察到家主嘴唇干裂、额前冒汗,见路边有一卖西瓜的,便提议道:“家主啊,这马上就要出东门外集市圈了,要不咱买几颗西瓜解解暑意?”

叶青贤也有此意,便拍了拍身边车门,从窗口朝里问道:“月仙,吃点西瓜解暑如何?”

车帘被掀开,一张精致的脸庞探出,肌肤莹透,引人遐思,气质活泼,不失可爱,正是叶月仙,难怪千少天控制不住自己,果然有天仙之气。

“好的呀!一切听爹爹的。”

叶月仙露出甜甜笑容,伸手用一张绣着一枝桃花的丝绸手帕为叶青贤擦了擦汗,才回到车里。

稍显宽慰的叶青贤吩咐下人先停在路上歇息,自己则和管家一起走到那西瓜摊上亲自挑瓜。

“卖瓜的,哟,挺年轻的啊?这瓜怎么卖?”管家捋起袖子,边拍边问。

“20文一斤。”戴着斗笠遮阳的摊主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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