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爷,昨儿已经吃完了!咳咳……”
小桂子光是说这几句话,肚子里又灌了好些河水,呛得他双手不住的扑腾,和落水的公鸡似的。
殊不知他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救赎!从此之后,一整天林曜再没理他。
大船一路向北,经济宁,兖州,一路到了临清。
临清州借大运河漕运,素有“富庶甲齐郡”、“繁华压两京”、“南有苏杭,北有临张”的美誉。
“到了到了!终是到了!”
虎尔哈站在船头,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精神萎靡不振。
他那原本壮实的身子如今赢弱不堪,任由苏何与兰察两边搀扶。
随着离岸边越来越近,虎尔哈眼神中的喜悦任谁都瞧得出来的,他情不自禁,喃喃呼喊了出来。
毕竟是北人,晕船已经不足为奇了,肚子里的那点存货差点全都吐进河里去了。
随着船身轻撞在河堤,船上的众人身子不由一晃,虎尔哈挣脱左右二人的手,大脚丫子一迈,头一个上了岸,没成想小腿一阵虚弱无力,若不是跟上来的苏和与兰察急忙搀扶,他恐怕已经一头栽进水里去。
“大哥,没事吧?”
闻听自家兄弟的询问,虎尔哈摇了摇头,又死命跺了跺脚,道:“还是脚踏实地的舒服,二弟,三弟,这贼他娘的船,再不坐了,有什么没一匹马解决不了的事,我下次宁愿骑马下江南!”
苏和与兰察对视一眼,实不想看大哥心灰意冷,便猛然指着船舱,安慰道:“大哥,你这惨样又算得了什么?你看看那个小桂子,他可是比你凄惨十倍、百倍!”
虎尔哈转过身来,一时间三个人看着船尾,眸子皆是同情,不忍,还有隐隐畏惧之色。
话说船已经停岸,小贝勒依旧站在船尾,双手负后,如同教书先生一般,眼神雷厉,不断的呵斥声隐隐从河面上随风而来。
“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般笨的!换谁经过这番亲身历练,也该是学会了,可你……”
此刻,小桂子与大船一样,还在水中浸泡,头顶之上,小贝勒唾沫星满天飞,他只能羞愧的露出半个脑袋。
“爷,凡是讲究个循序渐进,你不能让小桂子一天就充成胖子呐!”
小福晋的话让小桂子连忙投去感激的眼神,双手在水中狗刨,稳着身形。
“呵,狗急还跳墙哩!我这逼上梁山的法子都效果甚微,恐怕今后他也是学不会的!”
林曜眼神不善,颇多失望,抬头仰望天际,叹了一口浊气。
“奴才脑子不好使,让主子费心费力,是奴才不好,奴才愿意受罚!”
小桂子急急将过失往自己身上揽,身子一个劲儿的扑腾,想展示“浪里小白龙”,可依旧是个落水的鸡,连狗都不如……
“好了,好了,不要折腾了!快上来吧,都浸泡一天了,船都到岸了,还学个什么劲儿?”
蓝容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瞅了一眼林曜,见他面无表情,神色自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或者完全没听进耳朵里去。
蓝容儿权当默认,于是大着胆子蹲下身子,吃力的扯着系在小桂子腰上的麻绳。
“快,快上来!”
“主……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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