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满仓这次有点儿“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局让自己后悔不说,还把张小丽气得抱着孩子回了娘家,自己一个人住着清闲倒是清闲了,可这问题不解决心里还是难受,只不过不用再瞒着张小丽编谎话了。信用卡透支的一万多,不久就收到了账单,面对这账单和自己一个月三千多元的工资,米满仓想了半晚上,最后只能在信用卡还款信息里回了一个字母“Y”,表示分期付款,这一万多张小丽还不知道,只能自己慢慢还了,“骗”张小丽的一万元已经公开,挨骂挨白眼肯定无疑,这都无所谓,至少不用逼着他去还。
这段时间他和秦归尘联系的最多,常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归尘,你啥时候有赚钱的项目也把我叫上,让我赚一点儿银子啊,不然这日子太难过了,现在银行逼我,张小丽逼我,我简直都没办法活了”,秦归尘笑笑说:“满仓,想赚钱没错,但是你想跟我走这赚钱的路子我看走不通”,米满仓一惊,问为啥。
秦归尘说:“我这赚钱都不是你理解的商业行为,那样的商业行为就赚不来大钱,有句话不是说嘛,小富由勤,大富由命”,米满仓说:“我农村出来的还吃不了苦嘛,再说我也不是夸我,我这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啥事儿不懂”,秦归尘哈哈大笑说:‘满仓你可爱地很,这里面复杂着呢,第一你没有大富的条件,第二你没有大富的胆量’,米满仓说:“你不是我的条件嘛,由你罩着我还怕啥”,秦归尘说:“算上我是你的条件也可以,可你知道我现在啥情况,我都没人罩了,再说了,就你的胆量让你发一次小财估计你都吓得三天睡不着,算了,大富的事儿你就甭想了”。
米满仓说:“照你这么说我这辈子就穷命了,我就不信”,秦归尘说:“只要你在你的位置上好好奋斗,穷,不一定,小康绝对没问题”,米满仓表示不解,秦归尘说:“看你这个你都不开窍,你忘了谁受过你的钱和礼了,人家能收你的,你为啥不能收别人的,好好弄,我看好你,以后你当了科长甚至局长,你啥都明白了”。
米满仓悻悻地说:“算了,算了,你说的跟没说一样,除非我家祖坟上冒青烟了”,秦归尘说:“你不要着急,你只要听我的,再别听朝阳魏晋瞎给你参谋,我生意场上的朋友能通天的多得很,到时候机会来了,给你运作一下,你的科长愿望不就实现了吗”,米满仓笑笑说:“归尘你净开我玩笑呢,人家凭啥帮我忙”,秦归尘说:“对着呢,人家凭啥帮你,人家这叫投资,你懂不懂,你以后再帮人家忙啊,这不一样地嘛,大家都互相照应一起发财不更好嘛,哎呀,看你学习这么好,这世上的事儿你咋不开窍啊”,这话把米满仓说得没话可说了。
秦归尘说:“满仓,下一周我想请大家聚一聚,没啥大事儿,就是最近我又得了个十佳优秀青年企业家的称号”,米满仓一听,很是震惊,伸出大拇指,有点儿急促地说:“归尘,还是你牛啊,我现在彻彻底底地佩服你啊,你这个称号真不简单,这荣誉相当吸引人,对你以后做生意就是个招牌啊”,秦归尘弹了弹烟灰说:“满仓,你这下总算相信我的人生信条了吧,以前我一说钱,你们还都笑我,看到了吧,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跟着我以后绝对没错”,米满仓连连说那是那是。
米满仓问秦归尘庆祝那天都请谁,他知道上次孙朝阳跟秦归尘闹得不好,想问一下孙朝阳来不来,秦归尘说:“你觉得依他的牛脾气回来吗,我倒是想请他,就是想让他看看谁的活法在这个社会行得通”。
饭馆关闭第三天,孙朝阳在里面二楼的员工宿舍睡了三天都没起床,外面关着大门,里面就剩下他和小四川两个人,那天下着雨“赶”走花翎后,孙朝阳喝了两瓶白酒,小四川跑前跑后地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到后来孙朝阳喝的站不起来,从椅子上溜到桌子底下,小四川又是抱又是拖地把他弄到后面的床上,第二天就开始发烧,不吃饭,小四川只好劝他说:“孙哥,花翎都走了,这事儿你也别想了,想也没有用,该干啥就干啥吧,再纠结也没用,你也别太内疚,其实我觉得你对她挺好的,也没有啥对不起的地方”。
孙朝阳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怎么说话。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坐起来拿出手机给魏晋拨通了电话,询问给花翎写歌词的事儿,刚一通,还没等他说呢,魏晋焦急地说:“我也准备给你打电话呢,麻烦真的来了,那家贷款公司天天堵在我家门口,弄得我爸妈天天提心吊胆,这帮人非要我们签字把房子卖给他们,给他们多拿点儿钱都不行,刚好过了一个月,这家伙利滚利一下子凭空给我算出来快十万的违约金,你看咋办啊”。
当孙朝阳得知魏晋所说的贷款公司老板叫赵三旺的时候,他一惊,说:“这不就是黑三儿开的黑店吗,这狗日的大名就是赵三旺,他还欠我十万没还呢,我这段时间处理我妈看病的事儿,没时间找他,这事儿主要还是归尘这家伙不帮忙”,魏晋说:‘原来转来转去又转到黑三儿和归尘这里了,真没想到,你也别太责怪归尘,我听满仓说黑三儿现在不是前几年了,这小子自从归尘他爸退休后,手里没权了,也不把归尘放在眼里,主要是在利益面前归尘也很难说动黑三儿,其次呢,可能归尘也有利益在里面,对了,满仓还说周末归尘庆祝他获得啥优秀青年企业家,请大家吃饭呢,你去不去,让我问一下,。
孙朝阳想了一会儿,坚定地说:“庆祝个屁,不就是摆谱显摆呗,问我去不去,我去,我一定去,魏晋,你也一起去,我非要把这些事儿做个了断”。
秦归尘的庆祝宴会设在群英楼,同学一桌在“群英会”包间,生意伙伴一桌在隔壁的“江河会”。
在过道都能听得隔壁包间喧嚣嘈杂的声音,唯独群英会餐桌上白依依、米满仓、魏晋和孙朝阳四个人都特别地安静,昔日无话不说的三个好同学今天却出奇地安静,秦归尘今天春风得意,在隔壁包间穿梭敬酒,当他举着酒杯回到同学这一桌的时候,看到大家的安静,也有点儿意外,只有米满仓一个人站起来,满脸微笑地举起酒杯说:“归尘,祝贺你,你这是实至名归啊,咱这些同学真的就你混的牛,一句话,向你致敬!”,秦归尘把酒杯环绕着转了一圈,其他三个人都没有举杯的意思,他只好有点儿尴尬地给自己打圆场说:“咱们都是同学,不用客套了,大家都随意”。
秦归尘刚一落座,孙朝阳说:“有句话我想问你,魏晋现在都被高利贷逼得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跟你有没有关系?”,秦归尘说:“你凭啥说跟我有关系”,孙朝阳用胳膊点了一下魏晋,魏晋掏出一张复印的合同书,上面写着小额贷款公司的法人是赵三旺,秦归尘点上一支烟,说:“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再说了就是现在知道了,我又能怎样,黑三儿就在隔壁,不行让他来对证”,
孙朝阳气得几乎是喊道:“有你这样认钱不认人的同学吗,同学的钱你都榨”,秦归尘也有点生气,说:“你不能这样说我,这小额贷款我只是出了一点儿投资,大部分资金和业务都是黑三儿在弄,跟我关系不大,再说了每一行都有规矩,我也不能为了......坏了规矩”,孙朝阳说:“那你说的是屁话,还不是说利益大于同学感情吗”,秦归尘说:“有些事儿心里清楚就行,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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