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韩将军出事了。”此刻在陈倩身边伺候的是皇后沈妙容。沈妙容端着杯盏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这些年陈倩与韩子高聚少离多,本以为二人还会这般淡下去。当沈妙容看到陈倩眼神中带着的一丝慌乱,她才明白自己错了。
“他如何了?”陈倩即刻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急切的眼神落在那个舍人。
“既然如此,臣妾先告退了。“沈妙容心中有些苦涩也不愿留在那里便离开了。踏出殿外,她的眼中便落出一颗泪,丫头忙上前去搀扶,“皇后,你这是怎么了?”
沈妙容忽而意识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凉感觉,她伸出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珠,然后冷笑了一声,“是我错了,我原本以为陛下登位之后,韩子高常年征战,陛下和他再无交集了。可是今日他的消息传来,陛下还是有所悸动……”
陈倩看着沈妙容离开的时候,背影留下的落寞,心中还是有所愧疚。“派人给皇后送些东西过去吧,至于什么你看着选吧!”陈倩说罢便缓缓的打开那本折子。
子华勿念,自出离京至今竟有几年光载,留异及其子侄兄弟皆宜押解回京,不日将入建康。
陈倩看着不长不短的折子,心中有些失落,他的折子里从来不说自己的伤病,若非自己派了人时时跟着,哪里会知道这一次征战对他而言简直是九死一生。
想到这里陈倩的脑中便浮现出韩子高英姿绰约的模样,骑在马上,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带着几个人单枪匹马的冲入留异的阵营中。那是一场恶战,韩子高的左颈被剑柄击中,疼痛时留异还想趁着机会偷袭韩子高,幸而韩子高机警,虽然躲过了,发髻却是被削去了一般。
原本韩子高归朝之后是要道朝中去回禀的,不知为何便推脱了身上不好便让其他人去陈倩处回禀战事了。
陈倩见来人并非韩子高,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韩将军不来,我便不听着回禀了。”回禀的人深知陈倩的性子,沉郁易怒,除了自己效忠的韩将军,其他的人一概无法劝慰陛下。“陛下,韩将军他……”
他的话还未说完,陈倩便将手中的一支笔丢了出去,“你最好让你们将军来见我,否则我一日不下旨处理留异等人。”那人知拗不过,只好兴怏怏的退了下去。陈倩在殿中的事,不过一会便传到了沈妙容耳中,沈妙容冷笑了一声,“陛下还没有为那个臣子这样执拗过……”
她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落寞,忽而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皇后嫂嫂这是怎么了?”乃是安成王陈顼,沈妙容忙收敛了神色,“安成王还未出宫。”
陈顼笑道:“原是想同陛下一同听关于留异战事的奏报的,谁知韩将军没来,只好过来走走。”陈顼说道这里,又忙道:“这些日子敬言正说着要带着元秀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沈妙容这才放下戒备,“这样也好,安成王和陛下本就是亲兄弟,若是敬言能入宫陪我说说话,再者元秀和伯宗年纪也相仿,正是能玩道一处的年龄。”
二人再闲聊了几句,陈顼便突然道:“皇后,臣有一句话必得要说。”沈妙容见他神色艰难,渐渐的蹙起了眉头,“你若是想说常侍的事,就罢了。”
“皇后就没有想过,常侍如今不过弱冠之子,陛下爱之,若是有意将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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