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睁着漆黑的眼睛,咕咕咕的叫着,呆呆的看着已慢慢并入黑幕的森林,忽然的刮起了一阵阴气森森的风,它被惊飞了,林子中仿佛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有鬼在哭,又有兽在笑,树木的枝干也越发的显得无比狰狞!

廖良温默默的点燃了一只香烟,吐出一口淡淡的烟圈,血红色的月光正好照在上面,就像是一个刚出炉的甜甜圈,看来他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满意的微笑。

但他的心中却在焦虑不安,忙碌了整整一天,却对巍胤的行踪毫无进展,甚至连一份像样的报告都拿不出来,面对避他如鬼神的心思各异的消弭司也没有好什么办法,总不能真的大打出手,这个世界的资源总是有限的,他们不想让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巍胤出现的快,离开的也急,在这茫茫大森林里它要是想躲,随便找一个犄角旮旯,还真揪不出来,廖良温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厉色,或许自己可以放一把火,将它逼出来,但势必惊动政府警方,他否决的这项计,他还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准备!

但是廖良温避之如蛇蝎的“书”早就按捺不住,给他大腹便便的上司下达了最后通牒,只有五天,五天以后“书”就会按照百年前的“广陵公约”强势介入,巍胤就会被分成好几块蛋糕。

“他们真以为巍胤真的得那么好啃?该死的异色人,总是觉得中国的消弭司都快死绝了……”

廖良温想着想着,心中一口恶气,用力跺脚,忽而脚下咔吃一声,他皱了皱眉头,身子往后面退了退,定了定心,低头看去,素来恐高的他不由得胆寒,脚前就是悬崖峭壁,他凝视着黑黝黝的深渊,仿佛有一只手要将他拖进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他偷偷瞟了一眼身后,见没有同事在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身后的树林一阵莎啦啦的晃动,龙套甲激动的跑了出来,喊了起来:“老大,皇天不负有心人……”。

廖良温抬起了手,龙套甲深明大意的住了嘴,静静等待着他的装逼时刻,只见他手指微微一动,香烟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颤颤巍巍的飞落谷底,半空中微风一刮,香烟微微熄灭的同时,也被吹的斜向落去,撞在悬崖壁上,留下了淡淡的烟灰。

“啊,这血盆大口的圆月啊,那里仿佛住着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东西,小草是在哭泣,摇曳着瘦弱的身躯,在巨石的夹缝中生存,你们是在畏惧吗,或者只是低着头挤出了雾泪,乌云遮住了月亮,一切已经开始了……”廖良毫无由来的想起了一句蠢句子。

龙套甲微微一怔,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从廖良温嘴里说出来,他的脸上必须要表现出自叹弗如的诡异表情,但他最终却搞出了一种类似于冷笑的阴暗腹诽的感觉!

廖良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来他最近貌似在玩一款抽卡的土豪游戏,又想起了他们可怜的出差费,神色一暗,这个月他是没办法再抽SSR的了!

香烟飘落到谷底,在距离地面一米六七左右的空中忽然顿住,因欲冷风而死灰复燃的香烟,飞溅出淡淡的火花。

黑衣人抬头阴恻的注视着廖良温离开,从黑暗的乱树丛中走出,剥开潮湿的树枝,指尖稳定的捏着香烟,嘴角上扬,对于自己这一手的捕风捉影可是相当的满意。

已经苟了二天的黑衣人,另一只手里拿着半块烧饼,淡淡的烟油忽然呛到了他,微微一怒甩开了香烟。

在黑衣人的身后忽然推出一道带着无名香味的掌风,彻底的扇灭了奄奄一息的香烟。

高铅缓缓的收回勾起的手掌,慵懒的跟了出来,与昨天活蹦乱跳不同,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加了一天的班的IT分子,黑眼圈几乎可以覆盖到了额头上面,消瘦的脸颊更加消瘦,身后背着的的高渐离十三筑仿佛能随时能将他压垮,他仿佛是某个坟头里爬出来的骨头架子!

“你什么时候有学会了新技能了,好一手的掌心巽!”黑衣人的这话说的倒像是在讥讽他。

“森林明火,焚烧方圆,过失罪孽!”高铅轻生说。

“你去做什么了,现在才来?!”黑衣人对于高铅超长迟到十分的不满。

“高铁延迟了。”高铅脱口而出,瞎话说到这种程度而面不改色,也算是奇人了。

黑衣人显然看穿了高铅的心肝脾胃肺,他沙哑的声音如同在揪心,问:“你不会又打贞观拘察的注意去了吧?”

他乐了乐,紧接着又说:“肯定吃瘪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花大价钱在他身上种下虚幻大罗若?”

高铅回想起昨天的一幕,皱了皱眉头:“他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强!”

“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咋们几个没有一个是善茬!”黑衣人瞟了一眼高渐离十三筑。

高铅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衣人似乎那并不存在的面孔:“花凋即逝凭风舞,世尘常理乃天缘!”

黑衣人在那隐约月光下映现的眉头皱了皱,转移了话题:“那个人,又是一个麻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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