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泽非但不认,反责问蒙恬,大殿顿时升起浓厚的紧张气氛,人人大气不敢喘。
“是吗?”
蒙恬怒极而笑,他想过布泽会挣扎,但没想到会这般剧烈,不惜与他怒言相对。
“四人若是真为国捐躯,蒙某这般做的确会寒了将士的心,可惜天无人愿,他们并非山匪所杀,而是隐匿在一处民房,被雾中楼密探寻到。”
蒙恬将手一招,门外侍卫手捧三个盒子进来,在众人前逐一打开,是三个血淋淋的人头。
“这三人可是汝之家将?”
布泽双目一闭,流露出一抹伤心神情,盒子所装正是陈铜、刘菲、何异三人人头。
“是臣的家将,但又如何能证明他们行凶杀人?”
布泽明知认了就是死罪,干脆一条道走到黑,死活不认。
“布泽呀布泽,你觉得这四人是你心腹,绝不会出卖你,但你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点。”蒙恬的话让布泽心中起了一丝慌乱,不知是哪里出现漏洞,但脸色还是一副决然不变模样。
蒙恬又命人拿上一物,众人看去,是一块精美的白脂玉。
古人好玉,一块好玉千金不换,一般富庶人家都会藏玉传家,而蒙恬现在手中之玉,在座懂玉之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块上等的美玉,洁白无瑕,宛如一块冰冻的羊奶。
“俗话说上行下效,你贪财,属下自然也是一样,这几人将天峰沟洗劫一空,本是做出山匪劫村的假象,但他们夺了当地堡长的钱财,如何舍得丢弃,雾中楼密探寻到四人之时,在他们身上发现一物,乃是堡长传家之宝,刻有天峰沟刘氏传家字样,证据确凿,岂容你抵赖。”
布泽脸色一暗,将双目闭上,他早担心会留下证据,出发时细细交代过四人,天峰沟所掠之物,要在途中丢弃,不得留一样,结果,还是栽在这上面。
不过布泽领兵打仗十余年,心思转换是何等之快,立即跪下道。
“主公,臣有罪,吾没有管好属下,这几人见财忘义,途经天峰沟杀人夺财,请主公责罚未将御下不严之罪。”
漂亮,好一招以退为进。
蒙恬还未定性,布泽就先脱身此事,言明自己对此事不知情。
就算天峰沟杀人案真是四人所为,他最多也是管教不严,而不是主谋,两种性质完全不一样。
更重要的事,布泽给了蒙恬一个台阶。
如果蒙恬不想此事闹大,可就此下坡,将罪名安在四人身上,罚没布泽一些银两补偿雾中楼侍卫,此事就算告结。
“呵呵......哈哈哈哈。”
蒙恬突然发笑,笑得让众人心底发悚,布泽更是汗珠滴落,心中感觉不妙。
“你还想垂死挣扎,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蒙恬对殿外大喝:“将人带上来。”
众官回首看去,殿外一人被捆绑带入,布泽一见,立即面如死灭。
他派出四人中三个被杀,还剩王克不见,他以为是王克逃走,因为几人走前立誓,若被围逃生无望,就算自尽也不会被擒获。
但看到王克身上五花大绑被带上殿,他就知道完了,雾中楼审讯,有几个活人能顶得住不开口。
布泽跪地,豆大的汗珠从布泽脸颊落下,突然一双脚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用看上去,他也知道是蒙恬走来,见蒙恬再从袖中掏出一叠纸,甩在脚下。
“布泽,我之前说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别以为自己是栽在几人手上,其实就算没有捉到四人,这些证据也足够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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