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我原来那台颇为相似,不过略有差异。”

“哦?可影响纺织?”程林有些好奇。

何娇见程林很是看重织布,更将剩下的钱,通通交于程母来从事此业,可见一斑。便解释道:“略有些繁琐,织布要慢上不少。”

“你是说你原来用过的那台,使起来比这台简单些?”见何娇点点头,他不经有些诧异,又追问道:“你可知区别于何处?”

何娇便言道:“这根木头略远,不甚方便;综蹑数也多了十根,更加复杂。”转头看看程林一脸呆滞,有些无奈,便跪坐在地亲自演示一番,一一解释身前绫机各自用处。

如此一来,程林便有些明白了,便问她能否指导木匠重装绫机,见何娇很是骄傲地抬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程林心中便有数,准备来日再叫木匠改进一下。

一家人今晚又在程林家中用饭。可能会有人好奇,程林的父亲一个人住在县内,这么可怜的嘛?实则不然,程瑜几日前新纳了一妾,是个农夫之女,但是年岁却比程林大不了几岁,这让程林颇为尴尬,只好常住乡里。不过,每每去县,必定带些薄礼拜访,毕竟礼节不能废。

言归正传,今日下庖厨的其实是何娇,程林也是经不住娇妻的苦苦相求,更何况其妻早知道这烹饪换得三金的前后事,便是会了炒菜也实在没什么。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在朱氏将此法献于圣上之前外传,不然那便是欺君之罪,吓得娇妻自然是从。当时程林心中也苦笑,似乎自己这就是欺君啊……

说是一家人其实就五个人,程林夫妻俩,其母李氏,还有小妹和祖母。至于其幼弟,则住于县内,这样既方便关照,也可让其向经师弟子学习,为以后铺路。程林听着一众妇孺的家长里短,有些出神,也是颇为感慨:还是人丁不旺啊,都没什么帮手,也就族兄程德对他颇为服气。摇了摇头,便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还是回到饭菜上吧。

不怎么插得上话的程林,将精力放在饭菜上,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扫荡,动不动就说,“你们还要不要,不要我就吃光了”,众人闻言,便少了闲聊,多了陶木撞击之声。

小妹更是大喊:“与我放下!”见众人都望向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兄,祖母还没吃几口呢,几个意思?”

程林不屑地撇了撇嘴:“饭菜又不留着过夜,不吃完干嘛,祖母要是再想吃,我明天再给做一道便是。”言下之意,就差没指名道姓说小妹想吃罢了。小样,想和我斗,他心想。

小妹嘴巴一瘪,吸了吸鼻子,正想哭着让李氏来评评理。谁知程林又来了句:“得了,没鼻涕,哭啥哭!”程母差点没当场笑出来,连忙板着脸,略带些笑意地劝着慧女,用很是批评的语气斥责了程林一顿,这事自然就这么过了。

饭食用毕,程母很少见的没去洗碗,反倒让何娇去忙活,招手示意,言道:“林儿,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他自然便跟着进了里屋。

“你要去汝颍之地游学?”

程林以为母亲可能有些贩布的事要问问他,谁知却是问这个,回道:“是,此前已是说过。”

“可有何名师要寻?”

程林想了想回道:“儿此前读《荀子》几篇,颇有感触,可惜传书不全,也没注解。今颍川荀氏仍在,故想前去拜访。还有已故名士贾伟节,其也是颍川人士,人言‘贾氏三虎,伟节最怒’,儿也想前去拜访。”

李氏点点头,言道:“汝颍虽与南阳为邻,道路不远,可如今不甚太平,或有贼寇,你千万要小心。若是寻得名师自然好,若是坎坷万分,可找我友,他可帮你。”

母亲之友?莫非是?程林忽然想起成婚之日所遇到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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