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橘红色的亮光,小心翼翼地向寂寥的山林移了过来。
山林中尽是薄如轻烟的白色雾气,一层层,一团团,袅袅升起,又缓缓降下,在朝阳的穿透下雾气渐渐淡去。
连续两天的追击、截杀,众军匪连连遇袭,损失惨重,他们情绪陷入低谷,均已落入疲惫的深渊,集体酣睡,大梦沉沉,负责看守的小喽啰亦睡眼朦胧,贪婪享受夏日清晨的清凉。
有意无意之间,小喽啰侧眼望去,却见石濬已然不见,捆绑的绳索散落一地。
“不好了,石家小子不见了!”小喽啰揉着惺忪的眼睛惊叫起来。
惊恐的叫声顿时打破宁静,众军匪慌乱一团。
“什么情况?”胡大疤瘌断喝道。
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看守出现了问题。
“大王,是石家那个小崽子不见了。”小喽啰双腿打颤,胆怯无比。
“什么,石家小子竟然跑了,这怎么可能?”胡大疤瘌惊疑不定,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你他妈的是怎么看守的?”回过味来的胡大疤瘌目露凶光,厉声喝问身旁的小喽啰。
“大王,小的一时疲惫,打了个盹。”小喽啰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回答道。
“打了个盹?说的倒是轻巧,好不容易抓到的小子就不见了,你他妈的混蛋……”胡大疤瘌怒不可遏,气急之下,顺手一刀结果了小喽啰性命。
凶残,暴虐,这原本就是胡大疤瘌称霸钧峰山的本钱。
“该死的东西!”胡大疤瘌朝着小喽啰的尸体吐了口吐沫,恨恨地骂道。
此时,似乎只有杀人才能抑制他心中的怒气。
“奇怪,这石家小崽子怎么就不见了?”带着疑问,胡大疤瘌在林地里不停地踱步。
亲眼见证了胡大疤瘌的凶残,所到之处,众军匪下意识地避让着。
望着神情呆滞,胆颤不已的众人,胡大疤瘌忽地狂笑起来,脸色涨成猪肝色,此时的他更显得狠戾无比:“你等怕了吗?并非我要杀他,这厮实在可恶,兄弟们好不容易抓到石家小子,就这样轻易被救走了。”
长期占山为王,胡大疤瘌养成了高于常人的敏锐和警觉。
冷静下来,他四处查看,寻找蛛丝马迹。
终于,在林地的侧后方发现岳霖潜伏的踪迹。
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眼前浮现出岳霖跨马挺枪的英姿,喃喃自语:“这小子不简单啊,看来是我轻敌了,小小年纪却智勇双全、文武皆备!如果乘机杀人,那一众手下肯定死伤无数,如果这小子直接冲我而来……”
想到这,胡大疤瘌不寒而栗,喉嗓间没来由的感觉一阵酸麻,仿佛被枪刺穿一般。
仇恨已结,绝对不能让这小子逃了,否则,钧峰山必定会遭灭顶之灾!
打定了主意,胡大疤瘌厉声叫道:“大伙抓紧时间吃些干粮,稍后我们继续追击岳家小子,抓到石家小子赏银五十两,抓到岳家小子赏银一百两,死活不问!”
夏日的晨风夹杂着山林的湿气,林间小道显得格外的清凉。
一夜的潜伏,岳霖终于得手成功救出石濬。
石濬横担在马背上,岳霖策马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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