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咱们俩吗?”大头也是满脸惊恐,同时屏幕里的人,做出跟他一模一样的举动。

郝铭第一反应,屋子里被人装了摄像头,由于手机屏幕里是俯视角度,所以他抬头向天花板望去,空空如也一目了然,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痕迹。他不信邪,拿着手机向外走,镜头跟着移动,始终聚焦在二人的身上。

这种聚焦不同于固定角度,而是他们转,画面也转,他们走,镜头就跟着,就好像身边有个隐形的人,端着摄像机在拍摄一样!二人明白这点后,血都凉了,面面相觑都看见对方眼睛里的惊恐。

大头从兜里掏出香烟,哆哆嗦嗦点着,深吸一口递给郝铭:“咱们的屋子里,有鬼!”

接过香烟郝铭猛吸,浓烈的烟气涌入肺部,呛得他脸都憋红,巨大咳嗽声在寂静黑夜里,如同被惊吓的狗吠。

忽然,手机屏幕的画面又变了,不再是侦探所,也不再是他们,而是一张皱纹沟壑老太太的脸。

镜头缓缓上升,露出老人的全貌,躺在一张医院病床,身上是监控身体用的仪器线头,鼻子插着导管,双目圆睁面容僵硬没有一丝表情。大头指着屏幕,嘴唇发抖说,你看,这老太太……咋跟刚才离开的岳母那么像呢?

郝铭没有吱声,而是心中惊惧,快过了有三十秒,屏幕里的老人没有眨过一次眼,莫非真是死人不成?

吧嗒,吧嗒。

屏幕里传来皮鞋的声响,镜头一晃,三个人来到老太床前。其中一人,穿着布满污渍的白大褂,瘦瘦高高的个头,戴着白色口罩,金丝边的眼镜,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像是一名医生。

另外两人是一男一女,年纪大约都在四十左右,男的怯怯弱弱显得很窝囊,女的涂脂抹粉庸俗不堪。只听男人颤抖着问,大夫,我妈她还活着吗?

医生没说话,而是俯下身,用小手电照了照老人的眼珠。

这时女人开口了,指着老太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到这里你还不死,是不是想拖累死我们!”

男人似是有些于心不忍,咣当跪了下来,带着哭腔不停的磕头:“妈,你不要怪我,这都是镶玉逼我的,如果我不答应,她就要离婚跟别的男人走。妈,你忍心见自己儿子打光棍吗?再者说了,你都七十多了,这辈子算是活够本,临了就当帮帮儿子闭眼吧。”

一旁的女人,抬脚将男人踹倒,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要不是嫌弃老东西年纪大,腿脚不好伺候麻烦,想甩掉这个拖油瓶,你会答应送她来这里!好呀,现在倒好,把屎盆子全扣在老娘一人头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这是个破马张飞的女人,张牙舞爪就往男人脸上挠。

对于二人的丑态闹剧,医生模样的人像是早已习惯,熟视无睹的观察着监控仪器,上面代表心跳的线虽然微弱,却有规律的小幅跳动。

“人已经死了,送去医院吧。”医生的语气很冷,没有一丝丝人该有的感情。

听他说人死了,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不约而同露出轻松喜悦的笑容。随即,医生将白布单的被子拽起,盖在老人的脸上。

就在此刻,郝铭和大头清晰的看见,老人圆睁的双目,缓缓流下一行血色泪珠,顺着脸颊染红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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