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离婚,也是因为他父母的态度吗?”邴倩问。

宋苒点点头,有些伤感的说:“头一年他们对我还算克制,童童出生后就态度大变,嫌弃生的是女孩。再加上我常常劝说刘杰,不要听爸妈的摆布,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从此以后他们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轮番咒骂不说,还天天逼着刘杰跟我离婚。”

“这样的父母简直就是禽兽嘛!”大头越听越气,一拳砸在茶几,恨不得现在就抓住他们揍一顿。

“刘杰不想跟我离婚,却又不敢忤逆他爸妈,每天都非常痛苦成宿的失眠,最后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医生说他已经是初期抑郁症。”宋苒流着眼泪:“为了他,我们还是选择离婚,孩子归刘杰抚养,而我则选择去国外打工,期望能赚到钱再回来接女儿。”

邴倩晃了晃手机:“记录显示,你是在一年前到警局报案,说女儿失踪,怀疑被人杀害对吗?”

宋苒急切的道:“对,出国头两年我还能跟女儿电话见面,可后来就再也联系不到刘杰,打电话到他们家也没人接听。我托国内的朋友来找过,说刘杰家老房子拆迁人已经搬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新的地址。本来我是想,以他爸妈爱钱的性格,恐怕是担心我要拆迁款,所以不想跟我联络。”

“这个推断很合理呀,你为什么又要说自己的女儿被人害死呢?”

“我在外国打工十多年,干的是服务员和家政,虽然很累却不少赚。有了钱,我当然是想回国跟女儿团聚,回来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老邻居,从他口中才得知,童童已经在十多年前没啦。”宋苒再也忍耐不住悲伤,捂着脸痛哭起来。

见她情绪太过激动,邴倩接着往下说:“报案记录的描述,一年前宋苒去警局报案,警察按照户籍地址找到刘杰的父母,据他们说孩子四岁时被父亲摔成重度瘫痪,家里没钱治再加上年龄太小没抗住,五岁时就夭折啦。”

说到这,邴倩停住话头,颇有深意望一眼郝铭。

郝铭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他一点不相信这番说辞,如果真是正常死亡何必要分尸偷偷掩埋呢?再者说,亲生父亲又怎么会狠心摔女儿呢?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从宋苒这得不到什么新情况了,她始终认为女儿是被公公婆婆害死的,却拿不出任何的真凭实据,警方自然不能随便抓人审问。至于刘杰,她说失去联系十多年,怎么找都没有消息。

问不出新的线索,他们只好离开。

临走时,郝铭特意问了一句,宋苒还有离开煤城的打算吗?宋苒摇头,泪眼含着希望的说,寻找一年本来已经死心,原打算下月就出国继续打工,可她现在绝不会放弃,一定要等到查出女儿真实的死因。

对此郝铭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说,心里颇为欣慰,起码为童童找到了妈妈,现在就只剩下爸爸刘杰。

离开小区,大头一直愤愤不平,嚷嚷着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父母,一定要狠狠揍一顿才能消气。

邴倩则警告他,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轻易给人定罪,更何况打人是犯法的,她身为警察不会坐视不理。

大头则反驳,他打的是禽兽,是畜牲,再者说邴倩只是法医,严格上来说并不是警察,管不着他。

对此邴倩只是微微一笑,瞄眼他裤裆的位置,轻轻用手比划着切的动作。大头莫名蛋痛,赶紧夹住双腿,再也不敢鼓噪。

刘杰父母的地址到不难查,可让郝铭非常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搬到一座叫黑林沟的小村子。

据警察询问,市区拆迁时他们选择了钱款补偿,并没有要房子,拿到钱后就直接搬到黑林沟,购置平房居住。郝铭算了算时间,应该是童童被杀害分尸之后的事,很显然他们是畏罪躲藏。

“黑林沟呀,那里可远着呢,都快到大山农场啦。”大头搓着牙花子,用眼神询问郝铭该怎么办。

本来郝铭还有些犹豫,想着是不是明天一早再去,没想到邴倩巾帼不让须眉,办事雷厉风行,直接拿主意去黑林沟,一定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查明白。

七尺的汉子,总不能在女人面前犹犹豫豫吧,那未免被人瞧扁了,所以一踩油门直奔黑林沟。

路上大头让郝铭开车,他则继续摆弄着手机录播,吐沫横飞对之前的内容添油加醋。还别说,他的确有瞎白活的天赋,生生把这件事讲的扣人心弦悬念迭起,听得旁边俩人都入迷啦。

黑林沟距离市区六十公里的大山林场边缘,虽然是一座小村子,但林场的效益还不错,再加上附近山头有煤矿,靠山吃山这里的村民生活比较富裕。这些年,生态旅游的概念在升起,村民又办起民宿农家宴啥的,使不大的村子颇有繁荣景象。

有林场,有煤矿,还有旅游,自然要有直通的公路,几人一路上到很顺畅,下午三点左右就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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