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中心,大头说请客,要借酒浇一浇晦气。

酒桌上,大头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正儿八经的说道:“铭哥,这几天我琢磨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你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象牙,啥事,说吧。”

“二驴子知道吗?小时候贼驴性的那个,天天跟在咱们后面屁颠屁颠的,这小子在市中心借钱开个大馆子,火了,人家现在也是总啦。”

郝铭皱着眉说:“那又怎么样?咋,你羡慕嫉妒恨啊,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你不盼着人家好也就罢了,还想盼着人家倒霉是吧。”

“我是那样的人嘛,只是咱兄弟有文有武,咋混的还不如二驴子?再者说,你我老大不小了,天天在街面上晃悠不是回事呀。所以呢,我想出一个赚大钱的好买卖,保证一年血赚,三年大赚,十年八年就奔着上市,二十年后咱就是新一代国民岳父!”

郝铭乐了,伸手点指道:“看来那晚吓得你不清呀,这满脑袋屎全晃荡稀啦。不过你小子难得有上进心的时候,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把当岳父的大买卖说一遍,要是我听着扯犊子,那就让你滚犊子。”

“铭哥,你说咱们俩开个侦探所怎么样?”大头凑过来,满脸期待神色。

“侦探所?”郝铭一愣。

“对呀,你想呀,咱这旮旯虽然是小城市,但开煤矿的土大款可不少,市里马路开进口车的老鼻子啦。孔子有云,人有钱就发骚,就这帮暴发户,哪个不再外面养小三小四,家里剩下的黄脸富婆个个独守闺房,那心里面都老憋火了,那憋得,我不说你不知道。”

郝铭习惯性的皱着眉,吸着气,认真望着自己的右手说:“情况倒是这么回事,不过为啥你说的那么……那么贱呢,弄的我这手直痒痒,要不借你厚皮老脸解解痒?”

大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颇为自豪的说:“那是,城里的富婆都跟我关系好着呢,在床上这些事我都快听出茧子啦。只要把侦探所开起来,在煤城就是蝎子尾巴独一份,价钱随咱们要。我向你保证,联系业务的事就交给我,你专门管侦查抓小三的活,一单赚几万块钱跟玩一样,你说是不是赚大钱的买卖?”

郝铭搓着下巴,不由自主的连连点头,大头这个想法还真不是扯犊子。

开侦探所的确适合他们的能力。首先来说,郝铭部队退伍,学过侦查科目,追踪啥的不在话下。大头虽然表面吊儿郎当不太可靠,但交际非常广,不仅跟城里的富婆关系好,三教九流的朋友也认识不少。

最为关键的是,大头家有一个门市,位于繁华区域的半仙街,跟上一个租户刚刚解除合约,正好可以用来开侦探所。自家房子就没有房租的压力,费用一下子减去大半,也算是大头入伙的资本。郝铭呢,则负责购买办公设备、桌椅板凳等等,赚的钱二人平分。

他们俩商议的挺好,却遭到各自家长的强烈反对。首先,大头爸妈认为,那个门市租出去一年能收五六万,何必担风险出苦力自己做买卖呢。

至于郝铭家就简单多了,郝铭爸完全不信任他,所以反对。

这要从郝铭小时候的一件事说起。

五岁,他见父亲抽烟一脸愉悦,心里纳闷,这吞云吐雾到底是啥滋味。

于是偷偷点了一根,刚吸一口肺管子就呛的刺疼,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郝铭大怒,认为老爹欺骗自己,抽烟非但不好玩,反而是最糟糕的酷刑。所以将一根鞭炮,小心翼翼塞进卷烟里,然后屁颠屁颠递给父亲,又用稚嫩小手点着。

老爹非常开心,这个儿子没白生白养呀,这么小就开始知道孝顺老子,满怀欣慰深吸一口烟。鞭炮刚一炸响,郝铭撒丫子就往外跑,老爹在后面举着棍子追了十条大街,实在是撵不上方才作罢。

像这样坑爹的事郝铭没少做,导致父亲习惯性对他极度不信任,逢年过节儿子敬一杯酒,都要先倒在地上让狗舔一舔,狗没事才会喝。尤其侦探所这三字,听起来就格外的不靠谱,父母能同意吗?

家里人不同意也没办法,谁让郝铭和大头都是家里的独苗呢,梗着脖咬着牙就是要干,大人们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对此郝铭爸很是后悔,对郝铭妈懊恼的说,当年咱俩咬咬牙再要一个孩子,何至于受这小犊子的气,现在就算想重新练小号,也有心无力喽。

前前后后忙乎将近半个多月,侦探所算是热热闹闹开业了,因为侦探所没法在工商局注册,所以挂着信息咨询所的牌子。

凭借着大头跟城里富婆们的良好关系,侦探所一连接了好几单生意,都轻松顺利的完成,每一单都赚将近上万块钱。这不仅让郝铭很感慨,世界上最难赚的钱是汗水,最容易赚的钱则是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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