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把木梯上紫色的药草拿回一捆来!”菲尼斯的略显急切的声音传入阿冷耳中,阿冷嘴一撇,心道,这个老头真会编排人,但又想到老头应该是为了可怜的安娜,忍就忍了。
阿冷看了看地上杂七杂八的药草,暗紫色的宽叶植物很是显眼,阿冷捡起一捆,弯腰的那一刻他的脸色顿时精彩了,原来那种占据主流的臭烘烘味道竟是从这种药草上传出来的。
他有些嫌恶,不料菲尼斯此时又吼道:“你在搬山吗?”
“来了,来了……搬山,这明明是搬粑粑。”阿冷转过头深吸一口气,憋着气,忍住这股恶臭,抓起一捆便往屋里跑去。
“关门!”
“砰!”
菲尼斯见阿冷的后仰着身子,手中药草举得高高,绷着脸一把夺了过来,将一半放入口中使劲嚼了起来,看的阿冷直接石化了。
“小鬼,看什么看!”菲尼斯瞪着阿冷,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刚刚不是喊饿吗,要不,来点?”他将剩下的一半递给阿冷。
浓烈的臭鸡蛋味涌入阿冷的鼻中,前一秒在发楞,下一秒他被熏得跳脚捂嘴:“啊……臭臭臭……”脚底像踩着蛇一样往后退去,'蓬'的一声,脑袋磕到了门。
“冒失鬼,这可是难得的疗伤圣品,紫血草,闻着臭,但嚼起来香,又能充饥还能补血。”菲尼斯看起来很不待见阿冷,声音冷冰冰的。
阿冷就这么看着菲尼斯像野草一样的胡子一上一下动着,最后喉咙咕噜一下,将这一捆紫血草全吃光了。
他心里很奇怪,这么臭的草还可以吃,甚至还能补血,那么菲尼斯这个凶老头吃这个是为了充饥还是补血?他的小脑瓜里闪过很多念头,但是菲尼斯却直接转过了身没给他机会。
因为,安娜醒了。
沉睡了将近一上午的安娜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眼之处看着很是熟悉,这不是菲尼斯爷爷的家里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努力回想着晕倒之前的事情,经过意识像被刀割一般的痛苦后,她想起了凌晨时分发生的一切。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一般人经历过这种事,必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然而对于安娜来说,却是心如死灰,丝毫高兴不起来。
“安娜,你醒了?”菲尼斯走了过来,身后还有一双好奇的眼睛。
“爷爷,是你救了我吗?”安娜露出很勉强的笑容,然而菲尼斯身后的那双眼睛却猛地睁大,正是阿冷。阿冷大张着嘴,指着安娜叫道:“血,姐姐,你嘴角流血了!”
安娜听了,用手指在嘴角一抹,殷红色的血液沾满她的指面,奇怪的是,这种血液已经有些干了。安娜轻轻一嗅,淡淡的芬芳传来。安娜神色微变,鼻子发酸的看向菲尼斯:“爷爷,这是你的血……”
菲尼斯见安娜眼眶中打着滚儿的泪水,走到床边握住安娜的手,一张很凶的脸此时有些僵硬,“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了事,爷爷怎么办啊!”
安娜闻言,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啜泣着说:“对不起,爷爷,可是,姐姐留给我唯一的项链都被他们抢去了,我又采不到青灵草……我没有办法!”
菲尼斯深深叹息,拍着安娜的肩膀,脸上的线条崩的越来越紧。一老一少的低沉情绪让阿冷有些郁闷,他小步走到安娜床边,拽了拽安娜的睡衣衣袖,细声问道:“姐姐,你不觉得臭吗?”
安娜:“……”
菲尼斯:“……”
“你是谁啊?”安娜看着眼前的小男孩问道。
阿冷还没开口,菲尼斯抢先开口道:“他啊,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菲尼斯瞪了阿冷一眼。阿冷毫不示弱,睁着大眼反瞪了回来。
“不过,安娜你今早被这小鬼和他的叔叔在木桥下发现,幸亏带回来的及时,否则爷爷都来不及救你!”菲尼斯的语气柔和了下来。
安娜听了,点点头,很自然的在阿冷的脑袋上摸了摸,莞尔笑道:“原来是小弟弟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冷只觉安娜笑的很好看,也很亲切,摇摇头说:“安娜姐姐,你叫我阿冷就好了,姐姐,伯尼叔叔已经为你拿圣泉去了,你放心……”
菲尼斯忽然咳了咳,打断阿冷的话,安娜却丝毫不意外,扭头看向菲尼斯淡淡一笑说:“爷爷,没事的,原来是伯尼叔叔来了,他曾经想要带我会故乡的,只是可惜,我的身体……”
“安娜,你放心,你的伯尼叔叔不是一般人,一定会取回圣泉的。”菲尼斯安慰道,顺便眼神警告了一下阿冷,让他不要乱说话。
就在这时,房屋外似乎起了喧哗之音,似乎有人在吵闹,菲尼斯叮嘱两人在这里待着,然后就出去了。
阿冷冲他的背影偷偷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安娜的胳膊,好奇问道:“姐姐,刚刚难道菲尼斯爷爷给你喂了他的血了吗?”
“嗯……是啊,爷爷不仅是一位医师,而且身体里流淌着花神的血脉,所以他的血液可以救人,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不然爷爷会有很多烦恼的。”安娜对现实很失望,百无聊赖,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发小男孩好奇而纯洁的眼神,却让她孤独的内心有了一丝温暖。
“嗯嗯,姐姐放心吧,阿冷的嘴巴最严实了。”阿冷拍拍胸脯打保票,又继续问道:“姐姐,你和伯尼叔叔认识吗?”
安娜点点头,回道:“认识啊,前些日子还见过一面,说要带我回去呢。”
“那伯尼叔叔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挺好的,正直、善良、绅士,是个可敬的人啊。”
阿冷掰着手指头,浓眉微微皱起,觉得和自己认识的伯尼叔叔有些不同。
“姐姐,你爬木桥是要拿回自己的项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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