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哑口无言,眼见太后的脸色越发阴沉,这下是真的阴沉,带着锐利的目光。
闫清憋了会没憋住,道:“可他们到底是我的兄弟。”
秋嬷嬷的脸色一变,闫清说完后也猛地闭了嘴。
闫清是知道自己不该顶嘴,可他觉得他并没做错。太后瞪着闫清,闫清也抬眼与她对视着,清澈的双眼里带着几分倔强,让太后微微怔住。
“太后,郡王只是一时口快了”秋嬷嬷开口解围。
太后抬手制止秋嬷嬷接下来的话,道:“让他说,今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以后都别进慈庆宫了。”
太后这是真动怒了,浑身迸发着拒人千里的威仪。
闫清沉默了片刻,低着头道:“我没有争斗的心思,我也不想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互相残杀的事,知道了后心里会难受,晚上睡不着,一想到宸王或者太子哪个第二天就不在了,我就很害怕。在我来,皇位是父皇的,父皇想给谁就给谁,宸王和太子无论用什么方法去抢,都不该把命堵上。难道一个皇位比命还重要么?我没想要奢望什么兄友弟恭,我只是希望走到最后那一步时,我身边的人都还活着。”
闫清说完后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答,忍不住抬起头来,见太后与秋嬷嬷一脸诧异地着他。
太后向秋嬷嬷:“这些话是你教的?”
“奴婢哪敢?”秋嬷嬷连连摇头。
闫清眨巴着眼睛着两人,有点不明所以。
太后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一挥手道:“罢了!你跟你父皇一样倔。”
秋嬷嬷顿时喜笑颜开,端了茶给闫清:“郡王一天没喝水,快喝口茶解解渴。”
闫清受宠若惊地伸手接了,这个样子,他是不是无罪释放了?
“他又站又跪一天没吃饭了,你怎么不去厨房端点饭菜来?”太后嗔怪道:“快去随意端些来,吃完了赶紧回府歇着,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于是闫清经过了一天的连番审讯后,终于坐下来吃了顿饱饭,饿得把几盘菜都吃完了,才从慈庆宫出来准备回府。
王知深了眼闫清压在手下的奏折,端着茶又走进屋里去了。
下午沈逸来把剩下的奏折搬走了,闫清又找了两本来,可那些复杂的得人昏昏欲睡,闫清强撑着毅力才没睡过去。终于熬到了酉时,应卯的梆声一响,闫清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王知深的屋子静悄悄的,还没听见收拾东西的动静,闫清便自己收拾一番后走了。
其实点卯的时辰很严,应卯是很松懈的,比如沈逸送了奏折就再没回来过了,让闫清羡慕得不行。
可闫清毕竟第一天任职,开始这段时间还是规矩一些吧。
刚走出枢密院,闫清就见到站在枢密院门口的南朝王,许多刚出来的人见到他都低头赶紧走了。
来南朝王打林蓝修那两鞭子已经名震燕京了。
“大哥。”闫清走过去。
南朝王冷冷地盯着闫清:“昨日我在慈庆宫外等了许久,太后也没见我。”
闫清眨眨眼:“昨日我出来的时候,确实听见太后准备传召你的。”
“是么。”南朝王抬起手来:“这东西是你府上的人拿给我的,你在威胁我?”
他手上托着的就是那根红色的带子。
闫清垂眸:“我若是想做个什么,这东西也不会到大哥的手上了,直接交给父皇不是更好?”
“你若是敢捅出去,我必定饶不了你,你要想清楚,除了太子我就是老大,怎么也轮不到你。”南朝王说得斩钉截铁。
闫清着他,觉得此人真是莫名其妙。
之前闫清还觉得是林家害得南朝王被幽禁,最后自杀。现在来,根本就是南朝王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住。
此时闫清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身就走,和南朝王多说一句都觉得头疼。
“你站住。”南朝王几步拦住闫清:“你是不是打算去父皇那儿告发我?”
“只要大哥收手,妥善安置好那家人的后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闫清与南朝王对视。
南朝王沉默片刻,突然阴测测笑起来:“好得很,没想到我的四弟还有颗菩萨心肠。”
他靠近闫清:“你以为你在宫门口帮了我一把,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了?太后那个老婆子信你这份伪善,我可不信,要不走着瞧?”
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阴冷的笑脸,闫清捏了捏拳,觉得满腹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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