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的伤情一天天好转。
顾惜晚也成了军营里的有功之臣。
出门在外,为了方便,顾惜晚在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愣是做了男人装扮,所以,军营里上下都不知道她实际是个女子。
这么一来方便是方便,却也不完全方便。
毕竟扎堆在男人窝里,生活起居上还是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
比如此刻,顾惜晚正给一个小兵换药。
既然顶着神医之名,平时用得着她的地方,她也不会吝啬。
几天前严烈的伤就已经没有大碍,他的身体简直好到跟牛一样,但军营里有的是需要救治的伤兵,虽说有军医,但毕竟军医就一个,伤兵那么多,军医就两只手,他根本忙不过来,于是顾惜晚这段时间一直没闲着,能帮忙就帮忙。
顾惜晚刚给小兵换好药,一来二回她跟这名小兵也算相熟了。
“神医,俺这伤好了吗?”小兵抄着一口乡音,边穿衣服边问她。
顾惜晚埋头整理药箱,“再换一次药就差不多了。”
“哦,谢谢神医。”小兵一听自己的伤就要痊愈,别提多开心了。
“我说过很多次,我叫顾惜,叫我顾大夫就好。”
小兵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再次客气,“好叻,谢谢您顾大夫。”
顾惜晚终于整理好药箱,刚想走,小兵蓦地鼻尖动了动,一双饱含感激的眼神顿时换上一抹狐疑,他朝顾惜晚胸前的方向蓦地探头过去,嗅了嗅。
顾惜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本能护胸,并呵斥,“你干什么!”吓得药箱都差点摔了。
小兵从未见她这么大嗓门过,也吓了一跳,还吓得不轻,口吃道,“顾大夫……您……您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刚刚干嘛呢?”顾惜晚有意侧过身子,省得让小兵看出端倪。
小兵又挠了挠头,差点被顾惜晚吓得忘了自己想说啥,他使劲回想后,猛地一拍脑门,“哦,俺想起来了,顾大夫您……是不是很久都没有洗澡啦?”
“……”
“嘿~俺们当兵的说话比较直接,您别介意啊。
顾大夫您医者仁心,俺知道这段时间,您跟营里的军医为了我们这些伤兵忙里忙外,连睡觉和吃饭都顾不上,俺们是从心里感激您,就是您身上的味儿……您看您是不是得洗洗啦?”
小兵特别朴实地说道,“您放心,若您没有换洗的衣物,俺可以把自己的借给您。”
顾惜晚这才意识到洗澡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她掰着手指头在心里头算了算,好像是有很久没有洗澡了。
这个小兵年仅十三,还是个孩子,身材跟她差不多,也难怪他会说出借衣服的话来。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顾惜晚看着小兵脸上质朴的笑容,顿觉自己方才太小题大做了。
何况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即便有那种举动也断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顾惜晚草草谢过小兵,其他也没说,背着药箱离开了。
是夜。
顾惜晚在自己的营帐内。
她扯着衣领闻了闻,确实闻到一点嗖味,哎,平时太忙,而且整天跟药草打交道,药味沾了一身,久而久之她也没注意。
“呵~”
顾惜晚想起白天发生的事,不由地笑出了声。
她反手捶捶略微酸胀的肩膀,今天又忙了一天,是该好好洗个澡了,都被一个当兵的说身上有味,可见她现在是有多臭。
对于行军打仗的来说,没那么多讲究,若想洗澡,离军营不远的河塘就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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