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今日莫不是发了大财?竟然愿意请我来这等地方喝酒。”徐阿九一脸灿烂,搂过一旁闭口不言的梁年的肩,口中仍是带笑道:“今日,我俩可不能辜负将军这番好意呀。”

梁年看着梁长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垂下眼把徐阿九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移开,默默和徐阿九拉开一步距离。

随意看了二人一眼的梁长安没有做什么表情,只是抬脚往酒楼里走去。鸦青色的衣摆随着脚步飘动,接着落在穿着黑靴的小腿上,一只脚正好跨过门槛。

“将军,走啊。你莫不是反悔了?”徐阿九见梁长安停了下来,立刻快步走到梁长安身边:“将军,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啊,君子一言九鼎。”

话一说完,他转头准备跨门而入。刚一转头,整个人愣了一愣,口中道:“顾侍郎,赵给事中。“

被人一叫,赵泽霖率先回过头来。一瞧见是梁长安和徐阿九,先咽了口口水,接着道:”梁统领。”说完,他才意识到方才喊他的是梁长安身旁的徐阿九,问道:”这位是?“

问的是梁长安,回话的是徐阿九,他脸上带着三分笑意道:”在下徐阿九,任职在十六卫。”

不知道是不是赵泽霖觉得梁长安周遭的气势太过骇人,只对徐阿九点了点头以示回应,接着伸手扯了下顾寻的衣袖示意他二人走。只是没曾想,一只做背景的梁长安突然大步一跨,三两步走到顾寻二人身前,立身站定。

“顾侍郎,可否赏光?”

赵泽霖心里一惊,梁长安说这话时,眼睛亮的惊人。他连忙转头去瞧顾寻,却见顾寻眼睛微垂,像是一座石像。沉默引起了赵泽霖心中的不安,若是顾寻再不说话,梁长安发怒打人,他手无缚鸡之力拦不住怎么办?坊间可是传闻梁长安能赤手空拳的打倒一头牛。

好在顾寻在赵泽霖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前开了口,不过话一出口,赵泽霖就想把他嘴捂住。

“某与赵给事中已约。”顾寻说完,又转头看了眼赵泽霖。

这一眼看的赵泽霖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啊,他总觉得梁长安眼中闪动的光下一刻就会变成拳头落在自己脸上。于是,赵泽霖咽了口口水,脸朝着顾寻,眼睛看着梁长安道:“梁统领既是好意,我们……”

“相遇就是缘,也算是我们叨扰顾侍郎和赵给事中了。”接话的是徐阿九,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一步,接着道:“不如就梁统领今日做东,两位郎君赏个光给我等粗人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寻和徐阿九也不再好拒绝,只好五人一同落座于二楼临街的雅间。

上了酒菜的博士大气不敢出一个,后退两步轻轻的把门关上。随着博士一同出去的还有声音,除了徐阿九左右看了几眼,余人皆是目光放空。

“将军,你请顾侍郎他们吃酒,怎么连句话都不说了?”能打破僵局的也只有徐阿九,他一边说,一边起身给赵泽霖的杯子倒满了酒。倒完酒之后,徐阿九随意状将酒壶塞到梁长安手中:“将军既做东,合该尽地主之谊的。”

梁长安哪里不知道徐阿九是什么意思,她接过酒壶,也站起身来。梁长安单手提着酒壶踱步走到顾寻的身旁,她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不像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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