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光的手还执拗地伸在半空中。

余玥心中一片绝望。

她其实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她只能站在原地,缓缓伸出一只手去,让慕容光握住。

慕容光依旧坐在椅子上。他微微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曾经让自己日思夜想、心如刀割的少女,脸上没有柔情蜜意,只有如释重负后的疲懒。

“你终究,还是我的。”他说道。

“既然是我的,我就要把你留在身边,抓在手中,牢牢握住,绝不放松。”慕容光松开她的手,微微一笑,“我会找最好的大夫给姨母治病,然而,你们必须跟我走!”

“为什么。”余玥问得也很疲惫。

“因为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运城守将张燎已经弃城而逃,我们很快就可以夺取运城。越过运城,晋国将无险可守。现在,我们离昊安已经越来越近,不日即可攻下晋国中枢。这样重要的时刻,我希望你陪在我身边。当我坐上开元殿御座时,你当和我一起,接受万民朝拜!”

“我对你的皇图霸业没有兴趣。”

慕容光的眼睛危险地眯起:“阿玥,你迟早会明白,只有拥有权力,才能获得想要的东西。你只能留在我身边。而且,你迟早会明白权力的重要,也迟早会对权力感兴趣。”

最终,慕容光也没有答应余玥的要求,将她们母女留在当地治病修养。他只是派人去抓了两个据说是很有名的大夫,又将药铺里的药材洗劫一空,随军带走。

失去运城守护的晋国腹地,颤栗在燕齐联军的铁蹄之下。接下来的三个月,燕齐联军攻陷兴城,屠金州,接着全力进攻乾安。攻陷乾安后,强渡仝羊湖,攻陷汉州、直逼昊安。

接二连三的败仗,使晋军伤亡惨重,晋国已无多少可用之兵。

昊安是晋国的名城大都,也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城墙极高极厚,据说绕城墙一周,足有上百里。昊安城外有护城河,地形上背靠鹿山,附近丘陵环绕,颇有“虎踞龙盘”之态。

昊安城内本有禁军五千余人,巡防营三千余人,而主要的卫戍力量,则是驻扎在城外的十万龙骑兵。然而几个月前,龙骑兵兵营发生哗变,主将詹佑光及几位副将带走三万龙骑兵,不知所踪,余下的七万人,不满郭敏德的镇压,又或者是受了谁的蛊惑,陆陆续续跑了一两万,现在只剩五万余人,分守城中各个要点。

晋国名将,一个是虢矢奇,被拦截在遂城外一个是张燎,已投靠了静安王。现在守城的主将,是新任龙骑兵统领的虢敏德。

已至隆冬。燕齐联军前锋部队抵达昊安城外,先将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扎营休整。第二天,郑铮领兵,直逼西城门燕国名将王起领兵攻东城门,另外南北两面也有进攻,迫使昊安城内不多的守军分散兵力。

东城外,燕将王起指挥着士兵,好不容易躲过城头的箭矢、擂石,待靠近城墙之时,却发现,城墙以及城墙下的地面均结了厚厚的坚冰,人走到上面打滑,攻城的云梯也无法架设。

原来晋军早几天就做好了准备,不断地往城墙上浇水,利用寒冷的天气,让水结冰,再往冰上浇水,使得冰层越冻越厚,最终成为昊安城的铠甲。

燕国地处南方,连下雪都罕见,城墙被冻成坚冰的事情,更是闻所未闻。王起一筹莫展。他抬头望了望高高的城墙,百尺高墙上,一个人也在俯身看他。那人面皮黑黄,显然是个大官,身边好几个亲兵卫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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