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他感觉不到快乐了。

前世,他在游戏里虽然算得上是大神,但是和那些真正的至强者比起来,也只能算二线,甚至连前一百都只能在边缘徘徊,可是那时候他很快乐。

他可以在枫叶城的街头游曳,带着罗兰骑士的徽章,接受那些路边人崇敬而尊重的眼光;他可以在无尽沙漠里肆意地流浪,听沙的声音,看日的光芒;他闻过威斯特玛下水道里腐臭,见过新崔斯特姆古老教堂下的邪恶;也聆听过萨卡兰姆教会神圣的颂词,领略过北境之王对于自由的向往;在北方,他痛击来犯的兽人,却在心里默默为那些走投无路,被闭上绝境的兽人默哀,感叹这世间的残忍;在西方,他血战邪恶的魔灵,任由那紫色的鲜血将自己浸泡,痛斥着深渊的邪恶。

当圣塔被毁,赫拉迪姆全员战死,连卡达拉也重伤败亡之时,他哭出的泪水是真的;当他在秘境边缘,和数以万计的奈非天一起,和恶龙决战,夺回奈非天秘境入口时,他心中的热血也是真的;当天堂和地狱再次开战,多数人类选择置身事外,只有奈非天和罗兰家族选择帮助天堂时,他心里的那种孤独,和因为这种对于自己坚信的正义孤独的坚持而产生的自豪感,依旧是真的。

对无极而言,尽管是在虚拟的游戏世界里面,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真实。

而现在,这种真实感,他感受不到了。

从他开始担心死亡的那天起,这就不再是一个能让他游玩的世界,而是一个让他逃不出去的牢笼。

他以前也算,任务也分析,可是他乐在其中。可是现在,生存的压力就这样压在无极的肩膀上,让他无法再感到任何的乐趣了。

以前他算,秘境更快了,他感觉到自豪,快乐,任务完成了,也是如此;现在呢?他只感到暂时的轻松和解脱,还有那带来的瞬间的欢愉,但是很快,这份欢愉就会被更多的压力冲散。

这样的结果是,他看其他原住民的眼光都变了。以前他讲原住民视做人,精神上的人。但是现在,虽然他尽力地去做,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将他们当做工具。也许还没有到唯利是图的阶段,但是无极却很害怕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

无尽大陆是无极心里最后一方净土,游戏是这个未来时代喜欢游戏的人心中的精神寄托。相比于外界的冰冷,这个世界反而更像一个真实的世界。这里有爱,有恨,有哭泣,有欢笑,有坚定的信仰,有可耻的背叛。真的,善的,美的,这里都有;假的,恶的,丑的,这里也不缺。

但无极悲哀的发现,当游戏一旦扯上利益或者死亡,他就不再能称之为游戏了。

但是无极没得选,他没办法欺骗自己,没办法摆脱自己在游戏里可能会死亡的心理负担。他不敢再去做高风险的决定——尤里乌斯家族的魔魂草,他可以过问,或许就能避免这个家族的悲剧;母树之战,他重压之下的保守让精灵女王如同历史里一般死去,艾极学院校长室内的豪言壮语,更像是走投无路时的自我欺骗……除了为了海瑟薇而力战先锋官,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大部分勇气。

但是此刻,他有得选。

无极掏出背后的奇形长剑,眼睛中重新燃气了浓浓的战意。

周围夹杂着沙砾的凄凉秋风似乎更凌冽了一些,刮得人脸生疼;远处似乎也响起了游牧民族古老而悲伤的民族乐器之声;天边,黑云卷卷,似乎要把着本身就显得有些许灰暗的太阳彻底吞噬。

但在这一刻,无极似乎找回了自我,他感觉有一头狮子在自己胸口愤怒地咆哮着!

挑战?再来多一点吧!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