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话还没说完,何叔叔像被烧了手似的把手里的道袍丢下,如同不愿洗澡的猫在浴缸上腾空跃起,一蹦三尺高,使劲拍打着自己的手,一边拍,一边嚎,一边嚎,一边逃,就差没哭爹喊娘了。

我很奇怪,怎么了,小姑说的混沌易筋法到底是什么,怎么把何叔叔弄的这么怪模怪样的?

小姑一副快要无法呼吸的样子,捂着胸口,对羽佳说,把这个货缠在腰上的东西都解下来。还补充了一句:用六圣兽就行,别碰到他。

羽佳轻轻说了声:是。走过去把插在竹笋膻中穴的激光剑拔了出来,用力朝竹笋的肚子上挥下一剑。

此时,竹笋的道袍因为被何叔叔撕了,他里面的穿戴就一目了然了,下身穿上一条缝了八个口袋的裤子,腰上缠了少说有三十个腰包,包袱什么的。

此时的羽佳,在小姑的指挥下,把竹笋所有的口袋腰包都一劈两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羽佳每劈开一个小姑就用雷君剑射出一道闪电把装东西的布口袋烧掉,此时的竹笋,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垂头丧气,不过还是两眼滴溜乱转。

显然,他在思考还有什么筹码,如何谈判。羽佳和小姑在认真干活,何叔叔在继承小姑的事业,在门口干呕。

竹笋在紧紧盯着小姑手里烧口袋的雷君剑,不知道在想什么。

竹笋的包袱被一个个的切开。里面全是些破铜烂铁,半拉馒头什么的,或者是五毛一块的钢蹦。

他哭丧着脸看着散落一地的钢蹦一副欲哭无泪极其心疼,又强装镇定的样子。

我发现了他眼神上的变化,一般来说,像这样的情绪波动,都属于审讯的突破口。

我十分欣喜,连忙喊姑姑,小姑听见我喊她,一回头,手底下没留神,点布口袋的雷君剑点歪了,点到一个五毛钱钢蹦上,钢蹦在雷君剑的一击之下化为一滩铁水。

竹笋这下立马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伤心的好像是死了亲妈,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嘴里唔里唔噜的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小姑看到竹笋这个样子,踩着满地的钢蹦走回到审讯桌前,饶有兴趣的双手抱怀看着竹笋,说:

怎么样,尊傻子,你是想看我把你的这些个蹦子儿全化了,还是痛痛快快的说实话呢?

尊傻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擤鼻涕,一边搂满地的钢蹦,说:小道我招,我招,我招招招。

小姑满意的点点头,对我说:停停,记。

姓名?

小道自幼乞讨为生,艰难度日,不知父母是何人,故而无名无姓。每日只看别人家开门,就上门说几句吉利话,送几张年画贴纸,混个脸熟,混个脸熟。拜师修道以后,就自称本道尊。

“我问你,半夜三更你跑到这两家人家溜着墙根听是在干什么?”

“这…哎呀……”

小姑一挑眉,把雷君剑指向他怀里抱着的那堆钢蹦,竹笋立马像被开水烫了一样,喊的嗓子都破了音了:我说,我说,我全说!

竹笋从地上坐起来,抽抽搭搭的把身边的钢蹦抱到怀里,还像安抚婴儿一样拍了两拍,抹完鼻涕又抹脑门上的汗,揉完在秋裤上擦了擦。

我看我小姑又是一副要吐的表情,还好,何叔叔咬牙切齿的回来了,瞪着竹笋一副要斩尽杀绝永除后患的样子,这让竹笋胆怯不少,后面的交代也就顺溜了。

时间倒回到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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