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明思思坐在车上，看着李雪萍离开，蹙眉看向餐厅，牌子上挂着‘唐记’两个字，她蹙了下眉，拿起手机拍了下牌子，哼了声，轻蔑道：“小饭店的女儿，还真会飞枝头。”　　　　唐清欢从店里出来，将门口的招牌公告擦了干净，写上新的菜品。　　　　明思思撇了下嘴，抬起手机拍了下来，唐清欢正好回头，她吓一跳，唐清欢只是扫了一眼，没打算看什么就进去了，明思思拍了拍胸口，隔着黑玻璃她都忍不住以为唐清欢看到她了。　　　　已经拍到唐清欢的家庭情况了，其他的应该不难查，明思思有些想不懂，论家世出身，沐子欣都是一顶一的，宋尘星怎么就看上了这个路边的野花？野花再香再好看也是路边的，任人践踏罢了。　　　　李雪萍坐在医院走廊，发了很久的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茫然看着前面。　　　　“如果家庭没有问题的话，我的建议是留下孩子的，毕竟你也算是快到高龄产妇了，这孩子跟你很有缘分的。”医生年轻，似乎刚当上没几年，看到她来了好几次，忍不住劝她。　　　　李雪萍叹了口气，敷衍笑了下，起身走了。　　　　回到店里的时候，天色都黑了，店里也没人，快国庆了，厨师都在前几天陆续放假了，国庆事情多，是放不了假的。　　　　唐清欢一个人坐在店里桌上发呆，看着桌上的绿植，李雪萍在门外看了她好一会都没进去，女儿是她从小到大的骄傲，曾经不管多难多苦看着孩子就开心，她从小就乖，性格早熟，就是不喜欢交流，总是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李雪萍痛苦皱眉，推开玻璃门进去，看到她冷淡问道：“怎么没上去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回学校吗？”　　　　她笑着摇头，“服务生都回去了，我怕你一会回来找不到钥匙。”　　　　李雪萍微微点头，“上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别赶不上车。”　　　　看着她上去，李雪萍回到柜台前，开始算账，她以前最喜欢做这些事情，能数钱，感觉很充实，现在就像麻木的半辈子，摸不到什么，一脚就要踩到深渊。　　　　李雪萍拍了下桌子，放下手里的零钱，头埋在手腕间，每一滴水痕滑过桌面。　　　　唐清欢坐在楼梯台阶上，前面是店里照过来的灯光，她轻轻地一点点地拉过自己的长发，目光望着前方。　　　　翌日一早，她准备回学校，李雪萍送她到车站，开口道：“你的成绩没问题，我请个家教给你，空出时间还是去龚老师那吧。”　　　　“不用……”她低着头，李雪萍直截了当道：“我没跟你商量。”　　　　“不用请家教，家里也没什么钱，龚老师那边我去说，我不会拉低成绩的。”唐清欢说着，车子来了，她上车刷了卡，找了位置坐下，李雪萍看着车子离开。　　　　新的一周，宋尘星看眼手里的手表，看着老师在讲台讲题，有些不耐烦。　　　　下了课他直接去了二班，陈景林一脸莫名看他，“你说唐清欢？她今天没来。”　　　　“什么？”宋尘星蹙眉，手机里还有唐清欢新发的短信，说是今天来上课的。　　　　他回到走廊，打了个电话过去。　　　　唐清欢拿起手机，看眼号码，等了下，第一个没接，第二个很快打了过来，她笑了下，起身出去，甜甜问道：“怎么了？”　　　　“你今天没来？”　　　　唐清欢闻言，支支吾吾了一会，宋尘星奇怪了，“你怎么了？”　　　　“我一会去你家，你中午过来吗？”　　　　宋尘星闻言，“去我家干嘛？”　　　　“我今天不舒服，跟老师请假了，去你家休息下，我不想回学校，感觉喘不过气一样。”她委屈开口，宋尘星笑了下，“好吧，我中午下了课过去。”　　　　“好，我还在超市买东西。”她笑着说拜拜挂了电话。　　　　嘴角还有残留的笑，唐清欢笑着进去，她又坐了回去，对面女孩子脖子上挂着个绳子，一头栓在马桶上，她的脸也是直接贴着马桶。　　　　女孩子不可置信瞪着她，“唐清欢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　　　　唐清欢笑了起来，无辜耸肩，“你还有力气骂人啊？那我们继续。”　　　　她拿起一旁的镊子，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用的眉毛钳子。　　　　女孩子急的大哭，双脚如同青蛙般胡乱扑腾，“唐清欢，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　　　　唐清欢扯过她的头发讽刺笑了起来，“李情也这么骂过你吧？你都不怕，我会怕？”　　　　“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她不是死了吗？”女孩子瞪大眼睛看着她，厕所里臭烘烘的，她早就顾不得了，只知道挣扎脖子上的绳子，可是越挣扎越疼。　　　　“明思思，她是死了，你害死的，她给我托梦，告诉我你有多不得好死……”唐清欢用镊子夹住她的头发，开始一根根扯掉，明思思哭得声音都哑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她，我不该欺负她，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说呢？她可是死了，你道歉有用吗？”　　　　“我自首，你别打我了。”明思思哭得一脸狼狈，头皮生疼，唐清欢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贱？欺负别人的时候那么开心，等到了你身上也知道什么是痛啊？”　　　　明思思有些精神恍惚了，唐清欢看着她，恨她恨不得去死，可怜那个孩子，当初要多无助会去选择了最黑暗的死亡也不愿意面对这些。　　　　唐清欢目光凌厉了些，抓起她的头发就是往马桶上一甩，很大的声音，外面有人推开门进来，看到连忙拉住她，“你别打死了她，打死了她就犯法了。”　　　　胡诗看着她一脸恨意，心惊不已，“你先等等，别忘了你的目的……”　　　　唐清欢放开手，冲明思思残忍笑了下，“不打死她，她就会说出去的呀。”　　　　明思思满目眩晕，隐约听到这句，立马坚定摇头，晃得头更疼了，“我不会的，我不会的，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不会说出去的，别杀我，别杀我。”　　　　唐清欢打开手里的mp4，立马传来另一个女孩子凄惨的叫声，“别杀我，别杀我……”　　　　胡诗蹙眉红了眼，“李情……”　　　　“真恶心……”唐清欢咬牙关了mp4，打开手机开始录像，大喊声：“看着我！”　　　　明思思偷偷看向她，唐清欢一脚踹到她腿上，她立马又哭嚎了起来，“我错了……”　　　　“看着我，说，说你是怎么欺负李情的，还有周宁宁。”唐清欢盯着她，明思思瞪着手机，心理已经崩溃到了极点了。　　　　“李情……李情她长得好看，我讨厌她穿白裙子……”　　　　“什么时候开始欺负她的，每一次都要说，不然我让你死在马桶里。”唐清欢恶狠狠看着她。　　　　明思思打了个哆嗦，“高一，我有次拉她去厕所，用烟头烫她脑袋，还有次在教室扒光她的衣服，半夜在学校走廊让她爬行……”　　　　“还有次，你带她去了男厕所。”胡诗突然开口，痛恨盯着她，明思思点了点头，唐清欢又踢了她一脚，“接着说。”　　　　说完了李情，就开始说周宁宁了，听得更是让人心生痛恨。　　　　“你还要知道什么？我都说了，我只是欺负她们，我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是他们做的，我不敢的，我没那么大胆子的。”明思思抓着脖子上的绳子，哭得绝望。　　　　唐清欢关了手机，“用绳子拴住马桶，让人家舔马桶，你说……你是不是畜生？只有畜生才会这么欺辱自己的同类。”　　　　“畜生只会杀死同类，他们畜生都不如。”胡诗攥着拳头，“贱人，你们这些残渣怎么不去死？”　　　　唐清欢笑了下，起身拍了怕身上，“你那个什么照我也有，自供视频也有，当然啦你家有钱，能摆平的事情很多的，但是吧……我这个人啊，不怎么怕死，我不得好死也会带个人下去的，你保重身体哦。”　　　　替她解开绳子，唐清欢笑着捏了下她的脸，起身出去了。　　　　胡诗担忧的跟了上去，“她会不会报警啊？”　　　　唐清欢笑着洗手，“李情做不到的事情，她能做到？”　　　　出了卫生间，唐清欢扫了眼四周，走到最近的菜摊前，“老板娘，给我称点蔬菜，肉也来点。”　　　　唐清欢到了鑫盛小区，刚上楼，宋尘星就在门口开门，她立马红着脸嬉笑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打算给你个惊喜的。”　　　　“惊喜？”他哼笑声，进去换鞋，“你不舒服还到处乱跑？”　　　　“给你买点菜煮饭吃。”唐清欢轻车熟路进去，进了厨房，拉开冰箱门，笑容一凝，“你买了菜啊？”　　　　宋尘星‘恩’了声，“家里没有了就备上。”　　　　她无奈嘟嘴，“害我白买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她，“下次就不用买了。”　　　　“那你等等，我去做饭。”她笑着进去了，宋尘星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听着厨房切菜洗菜的声音，很陌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