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向来是宫中专供,没想到民间竟然也有,看来这做酒的查家真是不要命了!”梁国公摇了摇头。
李越突然想起了这酒的来历,既然这酒是朝廷专供,那么能得到这酒的渠道必定只有皇宫,而这酒在闲居先生那儿竟是平常之物,不知是否可以推断这闲居先生与皇宫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而皇宫是皇上的皇宫,那么这闲居先生与皇上——
这闲居先生究竟是谁,若他真的与皇上有关系,莫非是朝廷大臣,还是——
“外公,这酒来自于一个人,在他那儿似乎是平常之物,莫非这人是朝廷大臣?”李越忍不住想弄清楚这闲居先生的身份。
梁国公面露异色:“若这酒在他那儿如同寻常物,定非朝廷大臣,既便老夫当年身为国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只能偶而获得一坛酒的赏赐,大多时候只能在皇上赐宴的时候才能喝到。莫非是王爷?…你且说说他的样貌。”
李越脑中闪回了闲居先生的样子,道:“此人自称为闲居先生,想来是他的一个名号,五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身形有些偏瘦,下巴上留着短须,面色有些苍白,虽然穿着布衣,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梁国公想了半晌,却从记忆中找不出这样一个王爷来:“当今皇上的叔辈的老王爷如今只剩下晋王爷一个,兄弟辈的王爷倒有十多个,在朝领了官阶的有三个,分别为新王、律王、程王,另外有几个王爷戍边,分在西南、西北、东北几地,平日里见得不多,其他的王爷基本上都是闲王的身份,我却没怎么见过。既然此人称自己为闲居先生,若果真是王爷,必定是个闲王,而以一介闲王却能将宫中专供的凤涎液当成寻常酒水,必定是与皇上有着密切的关系,可当今皇上敏感多疑,似乎并没有特别亲近的兄弟,——这就怪了!”
“只是越儿,你如何会与他认识?”梁国公问道。
“一次朝廷追杀孙儿的时候,这闲居先生的人救了父亲,初始也想以父亲做要挟,说是要利用孙儿,后来却又允许孙儿将父亲带走。此人心思极为深沉,行事则不合常理,孙儿一直不清楚他的用意,——不过依孙儿看来,他倒并没有恶意。”
“他有没有说要利用你做什么?”梁国公追问道。
“孙儿也曾问过他几次,他都没说,只是答应孙儿不会行做恶之事。”
梁国公捋了捋胡须:“竟是这样——”看向李越道:“若此人真是皇室之人,以后还是不要见他为好!”
李越看着梁国公面上有些紧张,虽不明所以,仍重重点头应道:“孙儿知道了。”
老胡是一个很会见机行事的人,见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忙拉了梁国公喝酒,加上一般小辈不停地敬酒,整个氛围顿时又欢快起来。
梁国公与梁仲算是当朝的武将出身,酒量自不用说,但是人逢喜事,不免失了节制,喝得酩酊大醉,即是李越的母亲梁瑛也饮了两小杯,一副微醺的样子。
李越扶着母亲回房休息,本欲转身离开,却被梁瑛叫住:“越儿,娘有话要跟你说。”
其实李越何尝不是有许多的身世疑问想要问她,只是刚刚见面,来日方才,也不急于这一回。
但梁瑛喝了点酒,多少有些酒意,看着李越心中翻江倒海一般,只想把许多的事情说与他知。
李越只好转过身来,在母亲的对面坐下,看着她面部表情不断地变化,似要揭开许多的隐忍与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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