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扇收回,金鱼姬将花瓣小心地夹在扇中,等到花瓣干枯,她就能够用她从荒川中带出的东西做出一面铺满了花瓣的扇子。
最近天寒地冻的,她对找到合适金鱼的希望算是被完全压在心底,只能寻找些别的爱好,然而花画扇这个主意在冬天……大家都懂,想要铺满一面纸扇又不用重复的花瓣,是不可能的。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不知名的花瓣,金鱼姬觉得很满足,她对于初樱树的好奇大概也就只有花瓣了。
雨宫林道作为一名纯粹的武士与除妖师,对于神奇的花树的兴趣与对于美丽的初樱的兴趣是等同的。看着他带着刀盘膝坐下,安玖感觉这个人就像最后的武士里面那个光头的胜元。
当然只是气质相近,北方寮出来的人天生带股武士气势与凶戾意味。如果雨宫这幅面孔,穿上礼装,右手按刀左手执扇,眼底下再花两条细细的黑纹,甩两下纸扇那就是更年轻,颜值也更高的氐尾了。
不过此刻的雨宫确实很耐看,洗干净的头发带着微微的潮气,怕沾湿礼帽所以暂时用头巾裹住,多余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双肩叉开的狩衣下是玄色的底衣,全身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不过想来作为礼仪装束也确实不应当多出什么装饰了,平安年代的礼装之花哨繁复让安玖看着都脑袋大。
作为北方寮唯一的“客人”,雨宫需要着礼装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他并不是平安寮中的阴阳师,不能像安玖这样穿更为简洁的阴阳师服装。
不过初樱祭又或多或少带上了些阴阳师们的色彩,因此雨宫的礼装也有些便于行动的改变,之前安玖看到一个疏于锻炼的公卿,居然被衣服折腾得寸步难行——至少在上马前这位大人表现得可谓是成熟稳重,贵族楷模。
雨宫仰起头,手指轻轻地在刀鞘上扣打着拍子,以抑扬顿挫的语调唱出了新近的和歌,此时的除妖师就像是一个生长在京都的翩翩贵公子。
不过很快安玖就发现,这货根本没在唱。
因为他的嘴型和拍子对不上。
似乎察觉到安玖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袋子上,雨宫林道若无其事地给安玖丢了个眼神暗示,然后两个小纸人就钻了出来。
和歌停了下来,小纸人却飘荡着进了少女们的队伍中做出种种滑稽的动作。
换了个风格的雨宫拍着手,之前他的风雅已经让小纸人帮他装出来了,现在则要表现出他的烟火气。
唱着听起来像是童谣与低龄动画配乐的曲子,雨宫指挥着小纸人轻易赢得了少女们的喝彩。显然比起颜值偏向阴柔的安玖,雨宫这样线条分明又雅趣清朗的男子更受欢迎。
拍了拍腰间萝莉师父给他找出来的藏刀——按照她的原话,好像是一百多年的古董刀了——安玖拉着还在朝雨宫林道做鬼脸的金鱼姬穿过了鸟居。
如果标志上的花瓣真的是初樱树的花瓣,安玖认为说不定神社中居住着些什么……至少不会是人留下这样带着鲜明动物特色的标志。这个魑魅横行的世间,人也不敢在神社的建筑物上随意刻画的。
萝莉师父用小脚挑开遮挡着视线的树枝,视角的一处闪过一抹红色的影子。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放下了树枝,继续躺在花鸟卷的本体上。
树下,安玖拉着金鱼姬,打算去找五方时苦问问这里的情况。
毕竟可能了解情况的人他只认识一个,那就是五方时苦——至于萝莉师父,她肯定知道,但是安玖显然已经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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