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林国斌将地上的洗脚盆踢的翻了个个儿,怒声骂道:“他妈的,真是气死老子了。”

赵阔微笑着走进门来,学着女子的模样扭了扭腰,摆着兰花指,就像戏台上的旦角那样,压着嗓子细声说道:“行了,这管他什么事,无聊。”正是玉清最后说的原话,不过由赵阔学来却是那样的卑贱。

吴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赵阔笑道:“瞧你那贱样。”赵阔正色道:“可不是我贱,是玉清师……”话说一半见林国斌正怒目瞪视着他,不敢再说下去,只讪讪一笑。

林国斌道:“滚滚滚,都给老子滚。”吴越道:“林师兄,我们可是为你好,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呀。”林国斌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有什么好心,除了他妈气我还有什么?都给我滚。”吴越轻叹一声,道:“行行行,真是好心没好报,赵师兄,走,咱们去看看大师姐在和那小子在做什么。”赵阔看了林国斌一眼,佞笑道:“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在房里还能做什么,听听热闹也好,走。”吴赵二人并偕走出门去。

林国斌眼珠转了转,心里发毛,焦急难忍,慌慌张张的穿了鞋袜也跑出门去,只见吴越和赵阔正猫在聂云鹏窗下偷听,林国斌轻步走过去,挤在二人中间,侧着耳朵,细心倾听屋里的动静。

只听玉清道:“云鹏,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聂云鹏道:“明白了,谢谢大师姐。”玉清嗔道:“你怎么又叫我大师姐,不是跟你说了嘛,直接管我叫玉清就行。”聂云鹏道:“这……这不太好吧。”玉清道:“这有什么不好,我本来就叫玉清,名字就是给人叫的,要不然还要名字做什么?”聂云鹏道:“好,玉清师姐,我在你名字后面加上师姐两个字总行吧。”玉清轻叹了一声,道:“随你吧。”

吴越冲林国斌微微一笑,霎了霎眼睛。林国斌更觉恼恨,莫说玉清对自己了,就是对任何一个男子他也未见过她像对聂云鹏这般。

玉清道:“上次你不是问我是如何跟的师傅吗,我给你说了一半被师傅叫去了,现在我再给你讲好不好?”聂云鹏道:“嗯,好。”

玉清道:“我爹欠下了债被那些赌徒追到了家里,我爹就把我妈抵给了那些人,我妈受气不过,一头撞死在了墙上,那些人说人死了没用,依然不依不饶,我爹就把我卖给了镇上的一个财主做童养媳,那年我才十三岁,我爹还了赌债,可他依然死性不改还去赌,后来又欠了赌场的债,被人活活的打死在了赌场里。”

聂云鹏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遭遇,那后来呢?”

玉清勉强一笑,接着说道:“后来那黄财主想要欺辱我,被他老婆撞见了,黄财主就反咬一口说我勾引他,给了我两个耳光,他老婆说我是狐狸精,把我绑在树上死命的毒打,就在我快被打死的时候刚巧师傅路过救了我,给了黄财主一笔银两又把我买了过来,我就这样到了山庄。”

聂云鹏道:“师姐,你……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呀!可师傅怎么还给他们银子,应该把他们都杀了。”玉清笑道:“你会杀了他们?”聂云鹏重重的点着头道:“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给你报仇”玉清微微一笑。聂云鹏道:“可是你……怎么……”玉清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一点都不伤心?”聂云鹏轻轻点了点头。玉清道:“因为我的眼泪早就哭干了,就是伤心也没意义。”聂云鹏道:“你倒是看得挺开。”

玉清道:“你呢?给我说说你吧。”聂云鹏道:“说我什么?”玉清道:“说说你的家人呀,师伯又怎么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聂云鹏忽地脸现愁色,一股悲意涌上心头,说道:“我爹妈也早死了,我是陆伯伯养大的。”

玉清诧异道:“怎么回事?”

聂云鹏长叹了一声,道:“我爹本来是朝廷的将军,和辽国打仗的时候战死了,可朝廷奸臣却说我爹投敌卖国,抄了我们家,逼死了我爷爷,我妈就带着我逃到了临安,我那时还小,这些都是我妈跟我说的,但我却记的很清楚。”

玉清道:“那陆伯伯又是什么人?”聂云鹏道:“陆伯伯是我爹的结义兄弟,还有云天他爹也是我爹的结义兄弟,我妈妈死了以后我就跟着了陆伯伯。”玉清道:“师伯的武功那样好,他为什么不收你为徒却把你送到了这里?”聂云鹏道:“他说他已经有了云天这个徒弟,不收第二个了,就把我送来这里了。”

玉清道:“想不到你也有这样可怜的身世,我们两个也算是同命相连。”说道“同命相连”时玉清的脸不觉微微一红。

聂云鹏叹道:“谁说不是呢。”玉清道:“云鹏,既然这样那我们俩以后就做个伴吧,我来照顾你。”聂云鹏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好,有个姐姐我正求之不得。”玉清诧异的“啊”了一声,红着脸道:“姐姐?我……我不是说姐姐,我……我是说……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这一下倒把聂云鹏吓了一跳,霍地站起了身来,急道:“师姐……我……我……”结巴的连说了五个“我”字,往下却说不出话来。

窗外林国斌恨的咬牙切齿,赵阔和吴越却在心里幸灾乐祸,齐看向林国斌。

玉清道:“怎么?我有这么可怕吗?”南方女子大多比较矜持,像周颖儿那般活泼不羁的实极少数,没想到玉清也是这样大胆执着的人,竟毫不遮羞的向男子当面吐露爱意。

聂云鹏的心里怦怦乱跳,玉清待他极好他是知道的,心里十分感激,可他心里早已经有了陆云英,怎么还能接受别人?

玉清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看不起我的身世?”聂云鹏急道:“不,不是的,师姐,你……你别这么说,我……”玉清道:“那是为什么?你是嫌弃我比你大吗?”聂云鹏不停的抠弄着手指,道:“也不是,师姐,其实我……”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踹了开,玉清同聂云鹏具是吓了一跳,一个人闯了进来,正是林国斌。

林国斌二话不说,跨前一步,揪着聂云鹏的衣领照着脸面就是一拳,聂云鹏被打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和着血水吐了一口,竟被打掉了两颗大牙。玉清怒道:“你干什么?”紧忙俯身去扶聂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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