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前些时候苟不理三人失踪,曾与苟不雪、大板牙一道找过开铁匠铺的江学白。乍听名字,多少有些溜须拍马意味;看面相,皮肤粗糙得像猪皮;听声音,呕哑嘲哳中夹杂着南腔北调......脑洞再怎么开,也无法与描述中的富商江水清吻合上,而眼前这副状态,不容人不往那方面联想,或是火灾中得以幸存,又担心惧怕什么,才改头换面苟活人世的吧?细细观察,他攥紧拳头又松开,眼神冒火又慢慢熄灭,再攥拳头,再喷怒火,低头钻出人群。韩傻儿碰了碰苟不雪,两人移形藏影,悄无声息地尾随上去。

江学白脚步飞快,紧走慢跑赶回城南的铁匠铺,招呼几个正收摊的伙计,一同穿过弄堂进后院,回身闩门,跪倒于地道:“劳烦各位帮老朽办件大事。”几人慌忙对跪了:“副帮主使不得!”一人道:“我们本是孤儿,全仗您给口饭吃才得以活命,又让我们学手艺、学武功,此恩比天高比海深,便是让我们上刀山下油锅,绝无二话!”江学白恨恨道:“江二掌柜死了,今夜三更老朽要放火烧了行方堂,你们趁乱接出他的家眷,躲到偏远乡下过日子,便是功德一件!后面的事不用操心,老朽自会脱身。”几人郑重应下,搀扶起身打算进屋商量细节,两道身影如鸿毛之轻落在旁边,男声响起:“行方堂就别烧了吧,救死扶伤毕竟利国利民。”江学白短暂惊惶后归于平静,愤然道:“这回真要赶尽杀绝了,你们真是处心积虑!”身份基本可以确定,韩傻儿心道怪不得丐帮打听不着,打听着才真的怪了,脱掉伪装深深鞠下躬去:“老人家您误会了!我是来帮您的。”江学白颇为意外:“你、怎么是你?”几个伙计正欲拿家伙事抵抗,借着月光也瞧清楚了,复跪倒:“拜见医王殿下!”江学白不拜,多种思绪交织、打架,望着扔掉的斗笠想起来了,一丝希望归于绝望,漠然道:“人已死了,还能帮什么?”韩傻儿微微一笑:“您告诉我件事儿,我准保江掌柜死而复生。”江学白自知露马脚了,挥挥手让伙计们离开,急切道:“甭问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咱赶快去吧!”苟不雪道:“现在着急黄花菜都凉了,您放心,殿下提前医疗过了,准保那个二掌柜完好无损,我们为这事儿忙得还饿着肚子呢,您就不能请我们歇歇脚喝口水?”笠翁装少女声,江学白问:“这位是?”伪装一去认出来了,忙拱了拱手:“哦,原来是苟女侠!”只作情侣档,满腹疑惑最终选择了相信,领两人进北屋,点亮油灯,端出酸梅汤、绿豆糕。苟不雪大口嚼糕,全无淑女范儿,并道:“你们丐帮日子蛮滋润嘛!您也够沉得住气的,殿下就差老鼠窟没翻遍了。”语气不恭,江学白反倒欢喜,笑嗔:“你这丫头慢点吃,别噎着了。”韩傻儿喝半碗酸梅汤,便急不可耐:“您老告诉我,我娘得罪了谁,那么狠毒非得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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