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阻止:“停停停,明日回门宴还指望他们呢,你把楼拆了可咋整?”拔亨疑惑:“钦差老大,她俩中毒差点翘腿了,不让讨公道,你还敢让他们送菜?再出事儿咱哥俩兜不住啊!”韩傻儿冷声:“有毒倒不算个事儿,论罪不过无心之失,怕只怕烤竹鸡没有毒——放心,每道菜先用银筷子试,我也会盯着,不会伤及玛瑙姐姐分毫的。”湘瑛发牢骚:“只关心公主姐姐不管我俩,窝囊,有仇报不得。”潇瑛劝:“妹妹别赌气,笨哥哥考虑的事儿多,咱听他安排吧!”韩傻儿点头:“这就对啰,治病嘛就要治除根。”谓陈皮:“师伯您吩咐下去,倘若行方堂的钻天打洞打探消息,直说两个剑南小伙被我医好带走了。”也不接灯笼,四人借着昏黄的街灯返回。
蔡都督尚未离开钦差行辕,在议事厅候着,略议一议,拔亨为主二瑛补充,列出菜单来,烤竹鸡点的双份,并依蔡都督的建议,增加四桌,取十全十美之意,又备不时之需。然后唤来馆丞,趁还没打烊,由其率领八名差役陪同擅长水上飞姓周名航的侍卫到望江楼高调下单。既罢,众人分散各自休息,韩傻儿独留下擅长龟息术姓武名英的侍卫,密嘱他提前潜到望江楼,尾随采购斑竹鸡的人去女神山斑竹岭查探,只带眼睛和耳朵,莫动嘴巴莫动手......
次日近午,美轮美奂的迎宾楼迎来了美轮美奂的新娇客,娇客成双,荷花满塘。夏至节气,天地渐成蒸笼,毒辣辣的太阳头顶悬着,空气潮湿却没有风,当真以万物作刍狗,只差蒸熟了吃掉。轿夫们着装整齐,汗透衣背,玛瑙会享受,轿子两侧各一名侍女,一手掀轿帘一手用檀香扇往里扇风。萧云剑不娇气,穿了套宽松的黑底金边丝绸,在马上轻抖缰绳,以期晃动些许的风。迎者向公主行礼,来客除玛瑙外向钦差行礼,场面远不及婚礼隆重,却也搞得有声有色喜气洋洋。
仪式非常简单,新婚夫妇进入迎宾厅,遥向西北长安方向跪拜,感谢父母的生养之恩,再与娘家人即送亲团成员见礼,感谢千里送亲的辛苦及救护。武英尚未回馆,他也是共过命的,万一玛瑙问起来,还得撒谎,韩傻儿心里急,面上不动声色,再次代表太后、皇上祝福一对新人,并打趣云剑:“驸马新郎官,你美梦成真,我们可差点掉了脑袋,想想怎么补偿吧,听说昆曲儿不错,要不请我们到歌馆开开眼?”云剑拱手:“殿下但有吩咐,臣愿效犬马之劳,只是歌馆楼榭,臣未尝涉足,不知哪家最为出彩,以使殿下满意。”悄然递了个乞求的眼神——呵呵,这家伙挺能装!玛瑙不明就里,道:“弟弟想听戏,姐姐为你办几场便是,哪用得着去歌馆?”便散了礼,玛瑙随送亲团成员入内厅叙体己话,云剑则由蔡都督及各大营主将陪同在外厅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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