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起身,似不经意又问:“据你所知,江湖各大门派,有无擅长解毒、用毒之人?”答:“少林本中大师、峨眉圣虚子真人、武夷白鸡冠师叔、丐帮已故白老帮主,都是解毒高手,擅长用毒的除了苗疆,其他老仆倒没听说过。”韩傻儿心脏“咚”的猛跳一下,白鸡冠会解毒,萝卜带湿泥,新鲜呐!联想起娘亲腹胀如鼓,联想起郝老头所说虫毒,不由得眉头深锁,问:“白师太常驻武夷吧?”答:“或在山上,或在扬州别院,并不确定。”一个老道姑,不在山上清修,混迹闹市做什么?童仁堂窥其沉吟,心道渊源前定,该来的终须会来,索性竹筒倒豆子:“三师叔效法济公活佛,修心不修身,早年与江老太爷相熟,才与令堂韩夫人结下的师徒之缘……江老太爷表字水清,原以经营丝绸为业,败落后据说改作了其它营生,故交老友一概不再联络,老仆也曾打听过他,并无所获。”韩傻儿心中有了计较,和颜悦色道:“费心了,以后我再慢慢查访,你既决意投身医门,就安心呆在修草堂吧,外界纷纭不必再劳神了。”童仁堂谦恭而应:“多谢少东家成全,老仆正是此意。”或许室内阴凉,其额角几滴汗渐成干渍。

陈皮告进,称皇家侍卫请钦差回驾迎宾馆,接待侯府来人。新婚燕尔才两天,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此番前来,本想趁便热热手,奈何没稀罕的疑难杂症,又不好跨技逞强灰了医师们的脸,满心遗憾,恐攸关玛瑙,只得急辞而去。

看外观,迎宾馆更像一座园林,楼台亭榭,花木土石,尽显吴越情调。会客厅内,送亲副使拔亨正陪侯府大管家叙话:“你说玛瑙姐姐要回门,怎么回啊?送一趟都折腾两、三个月,再折腾个来回,还不得折腾到大过年?”管家字斟句酌:“公主殿下体恤到了,因此只回迎宾馆,以全礼数,您和医王殿下既是钦差,又是兄弟,能代表娘家也就是皇家。”拔亨道:“哦,来这儿好,这儿近,山吃海喝他一大顿,反正太后娘娘看不到,管那么多毛猴儿礼节——对了,云剑那家伙也来吧?”管家心里不美,强颜堆笑:“我家少主人——驸马爷是新郎官,自然要来的,而且要作为主宾。”不知触动哪跟神经,拔亨忽地兴奋:“你捎信给他,有没有种干一仗,爷我最喜欢找新郎官约架了。”管家吓一跳,急施礼道:“三王子说笑了!新客大喜的哪能比武干仗?外人看笑话,这信我可不敢捎,闹不好老奴饭碗就砸了。”拔亨嘴一撇:“瞧你那点出息!以前他便想找爷干仗,爷总得搭理他啊,这不是瞧玛瑙姐姐的面儿嘛,嗨,算啦!”

韩傻儿到,三言两语问清缘由,轻松愉快打发走管家,与侍卫、拔亨、二瑛商量起如何操办。客是要请的,首先蔡都督一家,也需借用他的鼓乐依仗迎接,其他好像没几个该请的亲友了,拼拼凑凑,新郎一桌,新娘一桌,另外四桌。人定了再定菜,本馆的菜也不错,但没什么特色,也腻了,韩傻儿灵机一动:“要不,咱们让望江楼送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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