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一碗鸽子汤放在这儿,这可是热食啊。”他出言道。
蓝诩并未说话,从食盒底下,把那只纸鸢取出,细细端详,这纸鸢是他放在房间中的那一只。
上面提了一首诗,是风筝误中韩琦仲做的那一手,洛笔之处,他还习惯性的加了一个自己的名字。
为何会在这儿?
不过一瞬,蓝诩便想明白了事情之中的所以然,他苦笑了一声。
“又被她摆了一道。”他叹息道。
颜狐若闻言起了兴趣。
“怎么说?这风筝不是你送过来的?”他说道,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仙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能从你房间里面把纸鸢取出来吧。”
蓝诩把食盒装好,瞪了他一眼。
“自然不是我送的,不过也不是她拿的。”他顿了顿,“应当是吴管家差人送过来的吧,他又做多事了。”
他说着,话语中却没有几分埋怨。
不过,颜狐若还是灭有听懂,又被她摆了一道是什么意思。
蓝诩领着食盒往西厢走去。
“刚刚,我若是不把柳判官拦下来,这遭罪的可就是我了。”食盒里面的纸鸢明显就是他的,他的字迹,他的名字。
查出来,他一定逃不掉这个罪责,但是易辞能有千万种办法逃脱,她的底牌可多的很。
他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何要去跟玉面仙君玩飞花令了,也明白为什么她要把这游戏玩这么大了。
她啊,精的很。
一早就识破了那些女孩子的诡计,刻意跟玉面仙君玩着这种“风雅”的游戏,就是为了让柳判官来之时为她挡一挡。
方才她的任性,她的胡闹就是在催促玉面仙君出手,催促鹤雀楼的众人出手。
而最后一关,就是他。
他若是出手自然平息,他若是不出手,后果终将要自己的承担。
所以,还好她胡闹了一下,还好他出了手。
还好,他没有作茧自缚。
蓝诩看了看那个位置上一点都没动的菜,不禁有些发怔,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深宫中养出来的女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吗?
“还看什么,走了。”颜狐若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蓝诩。
蓝诩笑了声,任由颜狐若拉着走了。
——
“不是叫你不要招惹那些人,怎么还在戏台子上玩起来了?”玉青松跟在易辞身侧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她的不是。
易辞淡然的笑了笑,端着身子目不斜视的走着,偶尔笑几声,哦几声,应几声好也算是回复了他。
玉青松见此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瞧她这模样就知道又没听进去。
玉青松还想再说些什么,又想着这丫头根本不听人劝,说了也是白说,说多了也是烦,只得无奈的闭上了嘴。
“你这丫头……”玉青松叹了口气儿,一阵气闷憋在胸腔,怎么都吐不出来。
易辞见他一副吃瘪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应道:“我懂分寸的,不必忧心。”
懂分寸?她那叫懂分寸?
和墨白间比飞花令拼酒也就罢了,到了后面竟然带着满场子的人喝酒,这叫什么事儿,她这若还叫懂分寸,他都无法想象不懂分寸是个什么样子。
真是闹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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