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庄庄主野心极重且爱敛财,若非爱子如命他断然不会大设宴席,做如此破费之事。”易辞侃侃而谈,语气极为笃定。

所以她这话话音刚落,草丛中的男子就冲了出来,抬手就要打她。

玉青松赶忙钳制住了来人的手,他有些吃痛的闷哼一声。

易辞只是笑笑看着他,这份笑落在男子的眼中却成了一份嘲笑。

“你就是郭棋吧。”易辞的语气中没有半分疑问和试探,也就表明她已然猜到这人的身份。

郭棋耳根有些微红,似乎也意识到了易辞刚刚是在出言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玉青松咦了一声放开了郭棋。

“怎么是这个书呆子。”他道,“你爹爹大摆宴席你生什么气,难不成你还想当个清廉洁间的官儿?”

郭棋抖了抖袖袍,故作孤高白了玉青松一眼。

“白痴。”

玉青松闻言不由得怒起来,捏着拳头就准备把郭棋揍一顿,郭棋害怕的连忙用手护住脑袋。

易辞轻咳一声玉青松有些吃瘪的坐回原位。

郭棋见玉青松这么听易辞的话,连忙挨着易辞又紧了紧。

易辞皱了皱眉,见这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状元公如此的小孩子气不由得有些担忧,这种胆子这么当官?

“读书人的思想观念比较强,棋公子不是不喜欢他爹为他大摆宴席,而是不喜欢他爹利用他的喜事,而做这些不好的勾当。”易辞出言为郭棋解释。

读书人也清高,这种自夸自己的事情得要别人代劳,自己说不得否则落在别人眼里也就不好看了。

郭棋见易辞如此配合,心中对她不免徒生好感。

玉青松闻言却啐了一口。

“所以我才说,读书人又麻烦又讨厌的。”

文绉绉自作清高。

易辞失笑。

“所以棋公子是当官儿的,而桃园庄是商宦啊。”

当官儿的觉得从商的卑鄙无耻,从商的觉得当官儿的故作清高。

从商人的角度来讲,桃园庄庄主做的事情很正确,利用何时的机会做合适的事情,虽然代价不小,但是得到的也不少。

其一,百姓中的声望,其二,儿子日后官场上的权位,其三,他自己的目的,其四,给他儿子庆祝,不过最后一点对于商人来说,只是个笑话,却也是可以算作好处。

郭棋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傻,他想做什么我都明白,但是我觉得不能这么做。”他道。

“有什么不能做的,至少所有人都认为他做的很对,我也觉得他做的很对,只有你觉得他错了,因为你是当事人。”易辞不咸不淡的说着,但这语气也像个孩子的模样,丝毫不怕这一番话会伤到眼前这个脆弱的状元公。

玉青松附议:“在理,在理,我也觉得他做的挺对的。”

郭棋不依不饶。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商人。”他道。

易辞失笑。

“若是你还觉得他是错的话,你还是跟圣上请辞吧”

朝廷上的黑暗比他爹更加的黑暗,他们一片立着清高的牌坊,一边贪污受贿,奸言败德,说的难听点,也就是做了婊子还立牌坊。

是的,这就是官场。

当官儿的比从商的要黑多了,从商的黑的是有钱的,当官的可是不论富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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