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部成立之后没多久,张氏便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吕布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这名奇女子在商业一途上有着常人难及的天赋,不仅常有奇思妙想,一些繁琐的流程手续也能打理得头头是道。

在张氏的努力经营下,口红在舒云阁一经亮相便引发了全城轰动,但凡是有些条件的女子都要想尽办法买上一支,而那些寻常人家女子的梦想也变成了舒云阁中这一支支散发着迷人诱惑力的物件儿。

这种辐射力以晋阳城为中心逐渐向四周弥漫开来,先是周围的县乡,紧接着是上党河内等大郡,最后径直冲出并州。来自其余州郡的行商权贵纷至沓来,所求的不过就是一支小小的口红,当然也有能力大者想要从中分一杯羹,不过有精明如张氏,强硬如吕布在,难度着实不小。

行商的大量涌入也进一步带动了沿线县乡的发展,尤其是在吕布发放了一批袁老研制的果树种子后,不少老百姓自费买了果树种子后都转型成了果农,行商的东奔西走也顺带宣扬了并州蔬果的名气,现如今这些平民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不过一帆风顺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很快就有一件烦心事找上了门。

“州牧,他们回来了。”

说话的手下说完招招手,门外顿时进来几名脏兮兮的百姓,除了衣服破损之外,身上也有多处伤痕,估计是头一次进入如此场合,看上去很是紧张。

吕布将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道,“尔等便是负责此次运货的马夫?”

那几人闻言顿时跪了下来,声音都有些颤抖,“禀告州牧老爷,正是小的们。”

“既然就是你们,何不速速道来实情?!”吕布突然发难,整个人猛然起身,无匹的气势顿时倾泻而出,下首的几名马夫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一下就变得颤颤巍巍,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州牧老爷明察秋毫,如若尔等再有丝毫欺瞒,定不轻饶!”一旁的张氏见状出言道,虽是女辈,但却也颇有威仪,唬得几个马夫连忙喊道,“州牧老爷明察,小的们在舒云阁办事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这么些年来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轨之事。小的们虽然只是赶马车的马夫,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州牧老爷和张姑娘为人厚道,待小的们也好,该发的月给从来没有拖欠过,这份工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等监守自盗之事!”

“此次出事纯属意外,州牧老爷也知道并州多山路,路陡难行,那几日又恰逢赶上暴雨之日,小道变得更加崎岖滑溜,加上偶有电闪雷鸣,惊了马匹,这才导致运货马车侧翻。”

说话的马夫情绪激动,双眼倒是坦荡,看着倒不似作伪。

“小的们知晓所运货物值钱,甘愿受罚,不过还望州牧老爷饶小的们一条贱命。”

吕布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虽无大过,却愚笨至极,雷雨之日应当停车休憩,待到天晴再行出发,尔等几人无非是想快些赶路好早些完成差事,所以才酿此大祸。舒云阁已经不需要你们了,赶紧滚出去收拾收拾东西卷铺盖滚蛋!”

那几人喉头滚动,看着一旁的张氏还想再求情几句,毕竟舒云阁的差事可是真正的肥差,虽然要经常运货,可给的补贴和月给都是一等一的好,因此没人不愿意在舒云阁办事。

不过此时吕布盛怒,那几人也就心里想想,脚下动作丝毫不敢停顿,麻溜就撤了出去。等到几人不见踪影之后,张氏才出言求情道,“主公,这几人虽然酿成大货,却也是无心之过,加上损失也还在承担范围之内,他们三人又是舒云阁用惯了的人手,您看....”

“在吾吕奉先手下做事,不讲究出身性别,只看重能力和德行。这几人虽是无心之过,却显得他们无比蠢笨无能,无能便是最大的罪过了,放他们自由离去已是我的仁慈了。”吕布头也不回,声音冷冰冰地传来,却让张氏瞬间闭上了嘴。

吕布将桌案上的美酒悉数饮尽后,招手唤来几名下人,吩咐他们分别去传唤孟光,高顺,秦一笑,谢工,袁老,以及还有之前老刺史的部将,宋宪,曹性,魏续,郝萌等人。

如此大阵仗,甚至还叫来了几乎足不出户的秦一笑和谢工两人,张氏明白吕布这是又要有大动作了,转念一想自己却仍在座,这份信任让张氏抿着嘴一言不发,心中却有几分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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