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深寂偏僻的巷子，避开了灯红酒绿，一名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踉踉跄跄地走着，向方汪洋迎面而来。
“估计是刚加班完，到街边喝了点小酒。”方汪洋心里想着，裹紧了身上厚厚的棉衣，这是他从巷子口顺来的，虽然他有自己的衣服，而且僵尸的身体也不需要避寒，但总归能少掉很多麻烦。
这个时间点，一名衣着单薄，而且身材玲珑有致的女性行走在偏僻的路上，可能前身是男人的缘故，所以方汪洋将心比心，考虑得很全面。
所幸，这名上班族只是与他擦肩而过，并没有色欲熏心向他出手，如果出手方汪洋手里少不了多出一条性命，到时候闹出动静，只会引来追杀者的注意。
但现实总是被想象得过于美好，方汪洋刚刚松了口气，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公文包的提手套上了他的脖子，后面的男人疯狂地用力拉扯着，似乎是想让他窒息。
可是，僵尸能被窒息？
方汪洋无语地伸出手，他终究还是中招了，他用锋锐的指甲划断了提手，转头看去，一双同样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而且嘴角还溢出了晶莹的口水。
“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但这群行人怎么也会被控制住。”方汪洋歪了歪头，一拳轰向对面的面门，虽然他已经控制了力道，但男人也被击飞出了十几米远，“双眼赤红，没法语言沟通，并且力量与抗打能力都大大增强，说起来似乎与丧尸病毒的感染者十分相似。”
男人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疯狂，他加速向方汪洋冲刺而来。
“还有狂暴化的被动体质，越打体术越厉害，行为模式也跟个牛皮糖一样……”方汪洋撇了撇嘴，转头开始狂奔。
两人一前一后地追逐着，陈、何二人也出现在了巷口.
望着他们的背影，陈梦吉不禁疑惑道：“这就是那名僧人的佛法？未免太过伤及无辜。”
“我听我师父说过，这是坠入偏激的一脉，歪曲佛理只是家常便饭，否则也不会辈分比我们高这么多，却只能与师父他们相提并论。”何淡如解释道。
“这样子也太伤天和，这群人都是无辜的。”陈梦吉皱了皱眉，不明白是如何歪曲成这样的，难道那名僧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何淡如转头看了一眼陈梦吉，淡淡道：“你应该能看出来那名女子是僵尸体质。”
“看出来了。”
“既然是脏东西，那么就得予以毁灭，他们那脉据我估计，是认为如果放任这只僵尸不管，反而会害了那群民众，还不如早早出击，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陈梦吉一愣，
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子解释。
“可那个僵尸明显有自我的意识，死尸有魂，在我们茅山派可以算是入道了，不再只有杀戮的本能，比如黄帝的女儿旱魃，虽然所到之处赤地千里，但也为能为人所接受。”
“过去的历史难分真假，我们派里的前辈不排斥用僵尸作为惩奸除恶的手段，已经算十分开明，但别人并不一定这么认为，像其余几座道观就明显有着古修士的矜持。”
“一群老古板，不知道在坚持什么。”陈梦吉冷笑道。
“噤声！这不是我们这群弟子辈能议论的事了，梁大公子的魂魄被大能抹去了痕迹，但那和尚的确为我们指出了一条线索，我们就继续跟着走下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淡如叹了口气，他明白师父让小师弟跟着自己出来做任务的原因，半路出家的修士总是会有着一星半点的不合群，而自己的小师弟这一点显得非常严重，他作为师兄，得慢慢地教导他，按照师父的话来讲，就是让他少出去惹点事。
……
……
方汪洋的处境非常不好，体力方面倒是其次，他现在也没感觉自己很吃力，但这种心理压力，却是实打实的。
时至深夜，大概一两点的时间，但作为一座大都市，路上也是有不少人在游荡，有出来蹦迪的，有刚吃完宵夜的，还有一些不能明说的行业在街边招徕顾客的……
而这些人则成了他的噩梦，他背后无数红着眼的人群在追杀着，其中几名浓妆艳抹，踩着高跟鞋，穿着包臀裙的在其中显得格外瞩目。
“好歹也操纵体力好点的人吧，像是许多白领也还可以，估计平日不上班的时候也会跑去健身房撸会儿铁，这样的身体素质狂暴化后才有看头，但这群流莺是闹啥子呢，来点缀风景的？”
方汪洋一边跑一边思考着，他已经明白背后绝对是有人在操控着一切，不然没办法解释背后这一街区的人都在追逐着他，难道他们都是杀手？
不过，换做古龙小说里倒是有可能。
方汪洋不断散发着自己的思维，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前方路口左转，五百米后达到目的地。”
手机导航的提示音响起，方汪洋抬起头，眼里终于出现了一抹希望，他划开手机，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我马上就到！”
邵君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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