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恨一个人就是不爱她的表现,然则。恨不算是爱,但却依旧时刻在脑海里有她的身影,依旧有那一块独属于她的回忆。真真的不爱,那是见面也很平淡的毫无波动,是真的在内心深处无视了她的冷漠无情。
很显然,大清早上课的云飞还属于前者。
一进教室就和林琅坐在靠后的地方,许是不想一进门看到绿衣二人吧。话是如此,可云飞依旧不自觉地看着门口,仿佛只有看到她,愤怒地看着她才能抒发心中的气。
不一会门口进来个老人,并不是今日的老师,而是武院的副院长。一脸严肃的走进来,教室里瞬时变得低气压,静的突然。
只见副院长严肃的眼神扫视着全班的二十几个人,带着一丝严厉的低沉声音说道:你们真是让老夫长见识了啊!老夫入院三十多年来,从未有人敢违背学院律令。如今,居然有人敢公然违抗,趁夜偷入女寝,行偷窥之事,简直丢尽我江宁武院的脸。
时间回到昨天夜里,暴雨突至,屋内男子冲出来欲抓住屋外偷窥之人,恰巧云飞醒悟,运转轻功飘然而去,只看到个黑影。
大雨凶猛,冲散了云飞的脚印与气息,让那男子无从查起,气上心头,却不敢夜里喝骂,只能向绿衣抱怨。
绿衣也是紧张自己的事被人发现,顾不得床铺杂乱,披了件衣服出来一同查看。
也是女子心细,居然在院门口的石头旁找到了那慌乱间被云飞摔成两半的玉簪。再回头朝屋内寻去,竟然在窗户上发现个食指粗细的小洞。
男子大怒,这无胆贼子居然还敢偷看,若是暗中告密上去,自己怕是也不好过。与绿衣二人合计,索性先下手为强,让男子动用关系找个上面的人当面抓出此人,直接惩处,免得暴露自己二人的好事。
男子虽然来自关中,不过这学院内却认识一位后勤执事,乃是自己家族的人,当夜赶过去照实说了自己的事情。执事一听这还得了,江宁武院律令严苛,若东窗事发自己少东家可不好受,于是就听从了男子计划,暗中通气副院长。
这副院长虽然正值,却脾气暴躁,性格易怒冲动,一听居然有学员偷窥女学员,还有这人证物证,这还得了,简直是打自己这个管律法的院长脸啊,立马表示清早就去抓出这个大胆狂徒。
如此,便有了如今这一幕。
副院长拿出半截玉簪,正是云飞掉的那个,带着气愤的边走动边说道:这,就是那狂徒掉的东西,物证在手,我都不知你为何还能坐得住,嗯?来啊,把他们二人给我叫进来。
应声从门外走进二人,正是绿衣和一个男子,云飞仔细一看,正是当初询问时的那个关中男生带头人,号称钱大少的纨绔子弟。
恰逢副院长走到云飞身旁停下,并没有直接抓出来,而是继续讲到:半夜偷看,暴露行踪,一夜没睡还顶着黑眼圈来上课。当真以为我们老师都是废物吗?殊不知这狂徒走路不小心,大半夜被别人看到行踪,回自己院落时沿路俱是痕迹。最好自己站出来,别让本座看扁了你。哼!
班上的人左顾右盼发出轻微的惊呼,惊奇有人敢于破坏律令。云飞不顾边上站着的副院长,目光盯着门口绿衣。
唯一能看到的,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和眼神深处的平淡漠然。是了,在她心里我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甚至此刻也不过是牺牲我来保住自己苟且之事的挡箭牌而已。云飞心里想着,眼神里的恨意在一点点减少,眼帘耷拉着似要遮挡自己的内心。
就在大家一片惊讶目光中,云飞缓缓站起来稳稳的说:是我!
副院长在一旁瞥了眼云飞,嘴里说了句:总算还不是个废物,但也该重罚。
大中午的烈日在这个季节本就是一个煎熬,对于如今广阔的演武台中央,被捆在木桩上的云飞来说,或许烈日会是最轻的一个惩罚了。
刑罚部宣布,因云飞私自潜入女生寝区,有偷窥之罪,破坏学院律令,按照规定,当罚鞭笞三十,公开执行,以儆效尤。
这三十鞭可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为了专门刑罚武者所用的刑具,都是浸过油又淬了药物的东西。
武者练筋煅骨后身体结实,寻常打击只能留下个印子,可这鞭子抽下去,却可以用更大的力道而不怕崩断,轻松破开后天境之下的皮肤,又因淬药,疼痛更是加倍,往日里学员犯错二十鞭就以疼痛难忍乃是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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