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素点了点头,还是转身面向舒亮:“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们,那些银子去往了大海的哪个地方了?”

舒亮猖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若是一切都如你所料,美丽的仙姑啊,这银子的下落是我最后的价值了,我怎能轻易张口?”

“你笑不了多久了。”虞素恢复了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朱唇轻张,为他定了最后的结局。

仿佛咒语一般,她话音未落,舒亮就不停地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色的血,几乎要玷污她青色的裙边,谢衡上前扶着她向后退了退,害怕那血有毒会伤及自己的老师。

他们就在十步之外,看着这个舒亮在毒物的痛苦之中挣扎,很快地,在阳光遍布这暗牢之时,结束了生命。

谢衡环视了一下四周,才仿佛询问一般地道:“君上……是他头上的琉璃出了问题?”

虞素轻轻颔首:“若我猜得不错,他头上的琉璃有一个小孔被替换成了冰,只要他还在海上楼主事,这冰自然可以日日替换。若是有朝一日,他被人替换,阳光照射之下,冰化为水,落到他头上,他就必死无疑。”

谢衡也认同这说法,这手法并不难推出,只是下一刻,虞素就问了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只是,他这样的死法,究竟是身不由己呢?还是有意为之呢?”

谢衡想了想,并未想出此人到底是棋子,还是棋手,但另外一个疑问随即浮现:“他一死,那银子的下落,我们要到何处去寻呢?”

他顿了顿,还是想起了虞素自昨晚到现在都是陪着他不眠不休。

谢衡的武功高强,自然不畏惧一夜不眠的困倦,可虞素既不会武功,又身体孱弱,为了老师的身体着想,他躬身道礼道:“那,不如君上先在海上楼休息,我去找知琅商议这东瀛、高丽武士之事?”

虞素知道他有心体贴,也就领受他的一片好心,只道:“我看,你也最好休息一会儿吧,此事尚未终结,不知之后,还有多少劳累要你去忙。”

“为人弟子者,怎么敢在老师面前称累。”谢衡道,“君上放心,我将此地此事安排之后,也会去休息的。”

于是,虞素便在侍女的照料之下,前去沐浴了。她是真的累了,不过一进那间帘幕低垂的屋子,她便笑了起来,与侍女们道:“这里的香,必然是谢衡亲自点的。”

他二人毕竟是多年的师生,谢衡对于虞素的教导自然感怀在心,这师生之间的情谊自然非比寻常。

如今谢衡有了权力,自然不敢怠慢老师,虽说他手头还有不少事情,也还是在虞素去沐浴的时候,特地安排了一处床榻柔软,帘幕低垂,而阳光不能直入的屋子,又亲自督促侍女们将此地扫洒干净,最后亲自点上安神的香,才算安排妥当。

侍女们惊讶于她感知敏锐,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阿衡是棋士,平日经手的黑白纹秤,自有阴阳,所以啊,此香因为沾染了他的手,而有了淡泊之气,更容易让人安眠。”虞素说完,也让那些侍女们也在屋内随意休息,便安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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