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与折知琅并肩行于海上楼的夜色中。
海上的夜色别有一番风情,飘扬的帘幕与海上楼的灯火相映,夹杂着波涛的撞击声,美丽的宛如一个盛大的梦境。
这一幕实在太美好了,所以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只是一路慢慢地并肩行过。
直到走到了楼主的屋子,那个一直引路的侍女退了出去,折知琅又把手上的剑握紧了些,甚至不由自主地在掌中蓄上掌力,以面对所有可能的危险。
那位楼主抬起头,多年看人的本能让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谢衡手上的折扇:“公子。”
那昙花的徽记,已经足以让他确认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他虽然毕恭毕敬,可谢衡一点儿也不想给他客套的礼数,他径自走到了海上楼楼主的位置上,问道:“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查验账目之后,再来派人逮捕你呢?”
舒亮一听,顿时胆战心惊,可他看谢衡年少,还想强作镇定:“这……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属下自接任以来,战战兢兢,无不有一日敢逾越……”
折知琅虽然觉得奇怪,却并不对此多想,一见此情景,便立刻开口相助,他是觉得,谢衡性格温和,不想让这群人欺负了他去。
毕竟是朝廷的小将军,多年的架子摆下来,那舒亮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觉得害怕,可他还是没有开口:“若是公子有所疑问,大可把主事之人一并找来询问!不要这样,空口白牙地定我的罪。”
“那就如你所愿,来人,把这里的主事都找来。”谢衡开口吩咐道,他随即起身,目光中在身后的书架上逡巡了一会儿,就找到了账簿,他随意抽出一册,翻看起来,像是为了打发时间的无意之举。
海上楼还有五位主事,一位统领着那些江湖好手,作为侍卫;一位是带领着那些侍女的姑姑;还有一位则负责那些昆仑奴;剩下的两位则打理海上楼的日常事务。
他们走到这里,看到舒亮跪在地上,又看到谢衡手中的扇子,便不难猜出谢衡身份,都行了礼,自报了身份。
谢衡开口问:“今夜舒亮以假充好,演了一出戏,在场的,还有谁知情?”
五位主事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不说话么?”谢衡一下子发作起来,把账本扔到了桌上,“就这么一册账目,支出与收入都没有打平,连个账本都掩盖不好,你是太过粗心大意连个账房先生都懒得请,还是心存侥幸觉得昙华一辈子都不会插手这里?”
舒亮一听,顿时脸色惨白,他想开口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谢衡就已经开口发落他了:“好了,侍卫长,把他带到暗牢去,我一会儿再来问他!”
谢衡这一连串动作如雷霆一般飞快,让在场之人都始料不及,就如同他在棋盘上落子如飞,一切似乎早在他计算之内,他抬起头来,又问了一遍:
“在场的,还有谁知情?”
一位主事似乎是受不住这样的威压,站了出来,低身请罪:“属下,属下知道。但,但那些钱……对于海上楼来说,不过是小小数目,您……您何必……”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把折扇向自己面上飞来,他甚至都来不及躲,就被那折扇划中了咽喉。
谢衡面容上毫无波澜:“明知故犯,混淆黑白,眼见罪行而保持沉默,都触犯了昙华的门规。”他上前一步,将那把洒金折扇抽了出来,不知从何处抽出一张白巾,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
然后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四人:“你们还知道什么,都可以说了。若是坦白,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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