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素一笑:“不过略知一二而已。还请姑娘为我寻那些原料来。”
那侍女不敢怠慢贵客,便道礼出去为她寻制龙涎香饼的用具和原料来。
赵瑗好奇问道:“我听闻,祖父曾经制得龙涎香饼下赐百官,后来又觉得此香饼实在妙绝,把香饼召回,但香饼配方已然是遍行于民间,便是这龙涎香饼。”他说的祖父,便是那位除却了治国之外,什么都擅长的宋徽宗。
苏瑞对这些过去的事情和江湖的事情都颇有兴趣,故而她知道的也最多:“是,可惜配制香饼,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可,民间再仿照,只怕也造不出那原来的香气了。”她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等到宋徽宗,宋钦宗被掳到金人那里,这香算是彻底失传于民间了。
那侍女出去不过片刻,就又有人抬着那些原料和制香的用具进来了,她让那些人好生把东西安排下来,又低身道:“贵客若真的能制成龙涎香饼,不妨就地卖于我等,我家掌柜已说了,随客人开价。”
虞素笑了笑,连那为她准备好的小铜秤也不用,只随手拿了木勺子舀了半两沉香、檀香、丁香、金颜香、素馨花送入那研磨的小钵中。
那侍女看着,也不由得赞叹一声:“贵客果然是懂行之人。”
在座的只有折知琅一个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只得问谢衡道:“这是什么道理?”
谢衡便轻声为他解惑:“以铜秤称量,固然会使香的配料更加精确,但是也会使得香气中沾染金属气息,故而君上不用,那侍女才知道君上是懂行之人。”
折知琅轻笑一声,道:“对这些香道药理,只怕天下是再也没有比素姊更懂行的了吧。”他说得理直气壮,倒引得谢衡也不由得笑出了声,只那扇子敲了敲他的肩:“知琅,你可真是个好人。”
折知琅也不恼他,只看虞素又取了各一分的木香、黑笃实、麝香倒入那小钵中,最后则是二钱颜脑,一字许的苏合油。
待料配齐,她才研磨起来,似乎是在这时候才注意到众人都在注视着她,不由得一笑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这制香又不是片刻就好的,再说了,那拍卖会,只怕就要开始了。”
似乎为了迎合她的话似的,楼下缓缓传来歌姬美丽的歌声: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这是李白的《把酒问月》,既然主人家派人登场,也意味着,这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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