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什么官府没有动作呢?”赵瑗问道。
泉州港与明州港不同,泉州港贸易频繁,其税收收入也是南宋朝廷一项重要的收入。
如果那里的税银不见了,以此事的严重程度的而言,自然是可以上达天听,甚至能引起天下的震动。
但他们一路行来,莫说天崩地裂,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必然是中间出了问题。
陈俊卿点了点头,叹口气道:“殿下有所不知,泉州市舶司与转运使颇有些嫌隙,他们出了此事,也不上报,只在自家田地里搅闹,想要把脏水往对方身上泼。”
赵瑗一听,极为不忿起来:“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折知琅虽然正直,却比他清醒许多,对世间事情的了解,也远胜于这位涉世不深的皇子:“殿下……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陈俊卿冷哼一声:“这世间的许多事情,便是这样被那些自诩聪明的人给弄坏了的。”
谢衡皱眉问道:“那这样,提刑司也不曾上奏么?”
提刑司相当于宋代的中央外派机构,提刑官员,往往也拥有比地方官员更高的特权。
泉州这样特殊的地方,提刑官与转运使必然有一个会是皇帝的心腹,故而谢衡才有此一问。
“谢公子有所不知,现在的朝堂,地方官员与其说是圣上的心腹,不如说是秦桧的心腹。”陈俊卿道,“那提刑官为市舶司官员遮蔽还来不及,哪里想得到上报。”
他话说到这份上,众人才体味到他的孤苦无依来——地方官员不闻不问,京城官员只识政治斗争,而不问是非对错。
他一个清苦的小教授,不知何处听得了一点风声,来向“代天巡狩”的折知琅求救,也实在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了。
苏瑞比他们都老道,开口道:“陈大人还是说说这案件的详细场景吧?若是凭空说来,我们也无从下手啊。”
陈俊卿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管来,双手递给赵瑗:“我若是毫无凭证,怎么敢来找殿下。”
赵瑗展开一看,只见那竹管中竟然是一张蝇头小楷写就的账目,条条框框,全都十分清楚。
他粗略略估计了一下数目,这上面的珍宝加起来光市面上的价值就数万金之多,莫说那些有价无市的香料了。
他惊讶道:“这是?”
陈俊卿道:“这便是那丢失的账目,殿下和折小将军可以派人去查,这笔本应进入京城皇家内院的财宝,却无故消失了。”
苏瑞皱眉问道:“陈大人,无故消失,是什么意思?是你亲眼见着的么?”
陈俊卿摇了摇头:“我并非市舶司官员,哪能亲眼见到这些。只是恰好有个人从前帮助过的小哥在市舶司值守,才了解到。”
“那些财宝,是在重兵把守,重重铁锁之下,忽而消失的。”陈俊卿说着,又说了遍他探听来的当晚经过:
那天晚上,两位守库使者前去查验宝物,一开库门,都是金光闪闪,耀人眼球,种种宝物,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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