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又踌躇了一阵,把话说了出来:“昨日我不是跟你说过,韩家今日准备把亲事定下来,所以让我晚间去韩家用膳。”
玄業点了点头:“是,你确实这么说过。”
“唉...”青岩叹息一声:“我本以为这事情不会出什么意外,结果被一道圣旨给拦截下来。那是一道赐婚的圣旨,将你心里惦记的人送到别人手里去了。”
青岩仔细的看着玄業的脸,难得见他脸色变了变。
他问青岩:“此话当真?”
“这种事情我敢跟你乱开玩笑么?”
看青岩这模样也不像是逗他玩的,玄業不禁思忖起来:“君将她赐婚给了谁?”
青岩老老实实的交代:“是一位新提携来的少年,也就是前段时日在边南军功赫赫的那位。”
“怎么又是他......”
听玄業这般说,青岩倒纳闷了起来:“如何?难不成此人之前还跟你有过接触?”
玄業点头:“的确,回程的时候他从半路杀出来,将人带走。”
青岩这下纳闷:“这人是不是就爱半路插一脚?怎么总爱敢这样的事情?”
“这倒不见得...”玄業又成了那副清冷的模样:“我看他对韩家女郎的心思深,不像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倒像的日积月累而来的。”
青岩更加不明白了:“他不是一直跟着韩二郎在外头晃荡么?从哪里去跟那韩家女郎接触的?”
玄業倒是想起之前王弗苓说沈世谦是她徒儿的事,眉头深深皱起:“我大概知道了,不过不必怕,我自有法子。”
“你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八成是装的吧?君的赐婚旨意都下来了,如何能够更改?”
玄業笑了笑:“这就不是你该去操心的事情了,你该去做的是将韩骊君带过来,我有话要与她说。”
青岩这气一头就来了,还不得不从:“你都把我什么了?成天给你牵线搭桥的,你当我是喜鹊呢?”
“你可别把自己给高看了,你顶多就算只燕子,跟喜鹊搭不边。”
“你!”青岩恨得咬牙切齿的,心里想着他师傅怎么就给他留了这么个靠谱的师弟?两人辈分调过来不说,他越来越像个奴仆。
无奈的是,他这个奴仆还得当下去,谁让玄業比他有能耐?
“成!去无给你叫!”
青岩才来,地都没站热乎就要走了。他又匆匆的离开,让给人王弗苓通个口信。
就在青岩出去的这段时间,王弗苓一直被李氏留在身旁,李氏以为王弗苓喜欢青岩,如今青岩没了,李氏觉得王弗苓会伤心。
实际,王弗苓对青岩真是办法情谊都没有,李氏却十分当真。
两人在屋里沉默了还一阵,李氏扯了写东家长西家短的十强,想要让王弗苓别再想这个。
王弗苓索性就把话给都说了,让李氏别再过问这么多。
之后李氏又不停的说了一些话,无话可说之后才让王弗苓回屋歇着。
青岩早已让人在韩家等着了,一直等到了这个时候。
还没到春苑门前,王弗苓便被人拦下,说有人求见。
青岩当了官,身边也有人伺候了,若不是出门见到他,王弗苓还真不敢相信是青岩遣人过来的。
他送佛送到西,将王弗苓一路送到国师府。
韩府下一晚都在为这个事情操心,王弗苓猜测玄業也是。
到了国师府之后,王弗苓便顺着小道寻到玄業的身影。
他衣袖挽在手腕,看起来很清闲。
外面都快闹翻天了,他这模样真让王弗苓觉得意外:“国师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将手里的伙计放下,端了只杯子给王弗苓:“你尝尝看。”
那杯子里的东西呈紫色,看着还真不好下口。
他见我迟疑,便说:“这不是毒,你怕什么?”
这么一说,显得王弗苓很小家子气,于是她端了过去,放到嘴边尝了尝。
酸甜的味道在王弗苓嘴里弥漫开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说:“闲来无事的时候让人去山摘得野山梅酿制而成,这味道你还喜欢么?”
王弗苓倒还真有些喜酸:“还不错,至少我不觉得讨厌。”
玄業笑了笑,进里屋去取出一只小坛子:“喜欢的话就给你一坛......”
王弗苓看着他放在桌的那只精致小坛子,有些无奈,他今日一点都不痛快,明明有话要说,非要先扯点别的。
“大师,您找我有何事?不妨直说吧。”
他听王弗苓这般直接,先是沉默,而后才道:“圣旨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想问的问题想必你也能猜得到,那是你的意愿么?”
玄業的意思是,君的赐婚,王弗苓是否觉得满意。
王弗苓不知要如何去回答,她与沈世谦有诸多牵连,赐婚她并不排斥。
“大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挺让人意外的。”
玄業听见这话,脸色暗淡下来:“真是你愿意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王弗苓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在心里,怎么都舒坦不了。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有些事情何必说得这么明白?我今日还肯来见你,是因为你对我有恩,若是换了旁人,我一定不会去见。”
这话很伤人,王弗苓心里很清楚,但她真的需要跟玄業撇清关系。
他一直都是个沉稳的人,此时此刻也一样,面对王弗苓这么伤人的话,他也只是沉默而已。
“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一把火烧掉自己的过往吗?”
玄業指的是他当质子的时候,软禁他的地方是被他一把火烧毁的,只有他才得到自由。
王弗苓当然不会知道,所以摇头。
他道:“当时我恨透了父王,恨透了边南的所有人,从那里逃出来不是因为我承受不住,而是因为不甘心。”
玄業指了指这道寺门:“你以为归元寺里的和尚都是和尚?错了,那其实是叛军,曾经我想带着他们杀回边南,后来被师傅制止。”
王弗苓皱了眉头:“我不知大师与我说这话是何意思?”
“这话的意思是,我并非一个宽宏大量之人,有些东西能让,有些东西不能让。你的意愿我操控不了,但别人...我可以。”
现在王弗苓算是听明白了,那大师究竟想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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