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东西昨天已经准备好,到了码头登舟解缆之后,这艘名字为平安号的大船便径直杨帆东去直奔东都洛阳。在洛阳稍事停留后转洛水,经河口再入大河,转汴河,转淮河直至扬州。

上船到舱室安顿定之后,柳轻侯先就把柳寒光揪了过来,“真是他派你来护卫我的?胜春娘子就舍得你走?”

柳寒光还是老样子,人也不坐,就抱着剑靠窗站着,似乎随时都在准备跳窗,“什么他?那是你叔父!他不仅派了我来护卫,还安排人在长安查探是谁要买你人头”

柳轻侯沉默了一下,“这也能查?”

两人单独在一起时柳寒光好歹还能多说几句,闻问“嗤”的一笑,“现在并非乱世,你以为杀个人很容易?虽然未必能查的出来,但好歹总得试试。一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既然知道现在不是乱世,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于杀头的勾当?”

这一问,柳寒光没有回答。柳轻侯见状知道自己是问错了对象,算是白问了,“你们怎会到了花果山?”

柳寒光这回倒没沉默,“京畿各处盘查甚严,义父以为不应该轻易涉险,权且找个落脚的地方”

“胜春娘子父女可知道他的身份?”

柳寒光直接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白痴的问题甚至都不屑于回答。

柳轻侯被他怼了不仅没恼,反而感觉松了口气,“这就好!”

两人说完,柳寒光走后,柳轻侯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柳万洲出现在花果山真的只是为了寻个能暂避风头的落脚处?

如若不是,那他的目的又在哪里?

想来想去没个头绪时,李二娘子带着两个丫头走了进来,丫头手中的托盘上放着酒瓯、琉璃樽、一盘小冰鱼以及夹冰鱼的竹夹子。

二娘子粉面含笑,“硖石毕竟是个县治,好歹能寻到些波斯葡萄酿,我尝了尝味道尚可,你也试试吧”

口中边说,手上已开始张罗,很快一樽沁着小冰珠的鱼儿酒就摆到了柳轻侯面前。

二娘子对生活的讲究已经成了习惯,柳轻侯随之沾光不少,这直接导致车太贤被日益边缘化,长随为此还在柳轻侯面前嘀咕过。

端起波斯葡萄酿小呷了一口,柳轻侯满足的叹息了一声,“裴师说的不错,鱼儿酒还得看波斯人的,咱河东葡萄酿与之相比总还是差着些燥性。你也喝呀”

“这酒太凉,我倒是不太喜欢。平日里在家倒是富平石冻春饮的多些”

“这倒也是!二娘子,你此番真是到洛阳的?”

“还能骗你怎地?家叔父在洛阳为官,今年正值四旬整寿,父亲大人太忙,兄长在国子监也脱不得身,幼弟年纪又太就只能由我走这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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