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信仰是个避不开的话题,而安宁道也只有在这种时期才能崛起。因为统治阶层失去了民众的向心力,所以他们才会信赖自己幻想中无所不能的神明。
倘若帝国能给民众基本的庇护与生活保障,他们便不会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桐人比布德还清楚一点,安宁道的教主是一个怪异的存在。与其说供奉神,倒不如说是教主获得了信徒近乎狂热的支持力。
这已经有点中古世纪欧洲教廷的影子了,任安宁道发展到最后,即使到了和平时期,当任皇帝的手段若是不够麻利,那一定会被教皇限制。
——订正,应该说整个统治阶级都会被限制。
民众向心力如果到了宗教手上,皇帝便需要神权帮他集权,贵族则需要教皇的支持对抗皇帝。
虽然从根本上,皇帝凌驾于教皇,但原来是没有「教皇」这么一个东西和皇帝分权的。
而且时间拖的越久,宗教的影响就会越大,它不像帝国那么容易分崩离析。不搞革命,或者从教义上改变立场,那么神权便永久凌驾君权之上。
“所以呢,你想让我做什么?”桐人挑了挑眉。
“打压安宁道直至解散。”
布德的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芒,接着便被杀意盖过,“或者……杀光他们。”
——他身上洋溢的杀气让空气都为之颤动。
桐人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
安宁道的信徒有多少他不可得知,或许连主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拥有多少教众。
但是,无论任何组织、国家等一系列社会结构,永远都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
这纯然是因为笨蛋太好欺骗了。
不过,对于杀人——不管杀什么人、杀多少人、杀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和桐人没有利益冲突,桐人杀起来就绝对不会手软。
他就是这样一个随心所欲的男人。
因此,无论杀构成安宁道这一宗教的主要阶层也好,还是杀纯粹被他们蛊惑信仰无辜民众也罢。对桐人来说,这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和剿灭一个蚂蚁窝的意义。
但这么做不符合他的价值观,小孩子这么做可以是玩闹,可他一个活了上百岁的人,这么就做不是童心未泯,而是个逗比。
所以得出结论。
毫无意义。
这不仅仅是在浪费时间,还不能给他带来丝毫愉悦感。
于是,他便这么回了一句:“你自己去。”
“……”
布德沉默一会,随后说道:“我带领近卫军,不能离开帝都和皇帝身边,况且,你认为我现在这幅样子去了有用吗?”
不得不承认,他那看似毫无威胁性的言论却取得了巨大的效果。
毕竟,他身上的伤势的确是桐人造出的结果。
“——真是犀利的反击,让我不能反驳。”
桐人锐利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刺入他的双眼,“然而我讨厌被威胁——任何时候也一样。即便你帮助我是事实,但我不论赐不赐下奖赏,你都要发自内心的感激。但不知耻的讨要赏赐,这便是有了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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