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沉吟良久,这才抬起头来,对孙山微微一礼,正色道:“多谢道长一番肺腑之言,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若是真如道长所言,岳某纵使身死亦有何惧,但我家中这一众妻小,又与此事何干,岳某实不忍心眼见他们跟着遭受大难?敢问道长可有破解良策,岳某愿以重金相酬!”
孙山点头道:“既然将军问起,贫道这里有两条计策,一是假死脱身,二是隐姓埋名,避走他乡。这两策说白了相差不多,就看将军如何选择了。”
岳飞微微颔首,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对他夫人李娃低语一句,就见李娃告罪一声,独身离去。
不一会儿,李娃端着一只托盘回到院中,岳飞上前将托盘之上的绸布揭开,露出了里面码放齐整的白花花银锭。
“道长此番登门相告,岳某无以为报,愿以这区区三百两白银,送与道长权作路资。”
岳飞客套地说着,李娃已端着托盘,送到孙山二人面前。
“多谢将军赠银,请恕贫道拒而不受。”孙山微笑着摇头道。
岳飞面色一愣,却是加重语气说道:“岳某堂堂男儿大丈夫,岂能平白受人恩惠?道长可否还有别的要求,岳某一定尽力满足。”
“将军既然这么说,那贫道就不再客气了。”孙山略一思索,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听闻将军手中有册兵书,乃是将军数十年的呕心沥血之作,贫道心慕已久,想要讨取一本,不知将军是否舍得割爱?”
孙山说完望向岳飞,想看他有何反应,前世之时孙山天天听人说起《武穆遗书》,可惜从未有人见过它的真面目,很多人说是金庸杜撰。但是孙山相信,以汉家的文人传统,历史上岳飞还真有可能留下了一本类似的兵书,却因为众多原因失传了。
果然,岳飞的反应一下子印证了孙山的推测,只见岳飞脸色微沉,看向孙山的眼神已是有些不善。
岳云见岳飞不说话,上前一步,面色焦急的力劝道:“父帅,绝不能答应如此荒唐的要求!这二人是由华山而来,谁知他们是不是金国奸细,想要诓骗父帅的兵书?若是金贼用之练出强兵,再对我大宋不利,到那时,咱们岳家可就万死难辞其咎啦!”
岳家众人听了此言,立时间人人警戒起来,而以张宪为首的一众将卒,更是直接将手中兵器对准了孙山与萧玉真,只待岳飞一发话,他们便会群拥而上,将孙山二人当场格拿。
场中的气氛猛然紧张,萧玉真也是手按剑柄戒备着,而孙山依然是面色无惧,微笑着从袖中缓缓掏出一物来。
这是一颗造型奇特的怪家伙,数指长的木柄一端,顶着个圆滚滚的铁疙瘩,足有碗口大小,整个模样甚是丑陋。
对于孙山面色从容地摸出这么一个怪东西,人人好奇不已,不待众人发问,孙山便径直朝一旁走去。
刚进门时,他就发现岳府院子一旁就是一处练武场,围墙只有齐腰高,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占地面积颇大,各种兵器、石锁一应俱全,最难得的是角落里还有数排人形立桩,想来是给岳家自己人习武用的。
孙山不去管一旁看押他的将卒,只见他手指在怪东西的木柄尾端轻轻一扣,便扯出个带绳的圆环来,接着他猛地一拉圆环,顺手便将手中的怪东西扔了出去。
怪东西飞过矮墙,远远落在了那片人形木桩之中,岳家众人好奇地望过去,却见那怪东西滚了几滚,便躺在地上没了任何动静。只有萧玉真跟着孙山反应,飞快地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
“轰隆!”
一记猛烈的爆炸声,从练武场中响起,腾起了一片烟尘,岳家众人中有不少被这巨响吓得不轻,各色反应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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