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觉得这事情有些扯淡。
然而再扯淡的事情,发生了也就是发生了,他和赵寻一是在给何盈倾帮忙,所以何盈倾没有在此事上骗他们的必要。
果然,何盈倾很快再次开口说话,带着不甘与无可奈何。
“阴间进不去了,萧公子,退出来吧。”
投影入阴间,跟通过秘法过阴行走有天壤之别,其中最大的一点不同,是作为主导者的萧砚,若想从局中退出的话,随时都可以抽身而走,不用承担太大风险。
萧砚跟何盈倾有同样的想法,到了这种地步,不赶紧走人,难道还要跟这群阴间执法者正面对峙不成?这里可是阴间,人家的主场。
不过就在萧砚点头,准备将这局刚刚开始的阴盘风水撤销关闭之时,突然有张笑眯眯的脸出现在了他视野中。
那是一个站在颜值正义至高点的青年,头上挽着发髻,穿着身一半红一半黑的大袍子,腰间悬着块散着雾蒙蒙光华的压衣玉佩,左手拿着一杆雪白拂尘,右手则持着一块八角罗盘。
更奇怪的是,他就站在桥头巨网之后,那群鬼气森然阴兵之前,却仿佛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
除了萧砚。
“小石头,好久不见啊。”青年半靠着桥头石栏,嘴角衔着根泛黄的狗尾巴草,语气柔软的跟萧砚打了招呼。
他弯成月牙的眼睛中,满是宠溺。
已经准备将风水局撤掉的萧砚愣在了当场,看着那个容貌几乎没怎么变化过的青年,他心头顿时感觉仿佛被堵了块什么东西般,憋闷的说不出话来。
而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吧。
“哥----?”
带着惊喜,怨气,不敢相信,在十一年后,他竟然于阴曹地府的黄泉大桥上,重逢故人。
青年是他父亲萧绝的义子,算是由萧父一手抚养成人,姓唐,名仲陵,与幼年萧砚感情甚笃。
但萧砚也记不清楚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他与这位兄长见面的机会便越来越少,大概是从父亲失踪之后开始吧?而在他从努鲁尔虎山上被救下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迄今为止,已逾十一年有余。
不过对唐仲陵,萧砚心中是有些怨气的,这种怨气到底是因为自己少年时候一路走得颇为艰难,而这位兄长却始终不闻不问不见其人,还是那年母亲去世,他却到入土下葬那天都不见踪影,却连萧砚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或是两者兼有。
“嗳。”唐仲陵应声,扭头将枯黄的狗尾巴草吐入了涛涛黄泉,而后看着萧砚道:“没有长残,比小时候更帅了。”
“我----”
萧砚好像暂时忘却了身后还有迅速追来的一队阴间执法者,正欲回话,唐仲陵却打断了他的言语,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但得等你能闯过这一关,闯得过来,你问我什么我回你什么,闯不过来,答应哥,好好守着自己的风水店过完这辈子,什么事都不要管,我在望乡台等你。”
话语落下,唐仲陵又摸出了一根狗尾巴草衔入嘴里,在萧砚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跃入黄泉。
而此时,从桥中追来的阴间执法者已至身后,十几柄刀寒光乍起,化作密不透风的刀阵,朝萧砚迎头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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