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后一句话,赵君虎走了出去。

林睿有心抓项璧回去,见皇帝脸色阴沉,默默打消了念头。

李岩拾起碎玉剑,他与项璧交好,本想安慰几句,张了张嘴却没有出来。

无论如何,水云仙也是死在他剑下,从此这份交情怕是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项璧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锦衣卫和宾客早已走得干干净净,本应喜庆的宅邸变得异常安静,远处隐隐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那枝珊瑚树依然光芒耀眼,无声地见证着这一幕生离死别。

项璧抓住树杈,想砸个粉碎忽又住了手,抚摸着珊瑚树握紧了拳头。

三后,霍万贤的拍卖行来了一群人,声称拍卖的几件古玩字画是自家失窃的赃物。

卖主矢口否认,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继而打得鸡飞狗跳,拍卖行一片狼藉,引得众人驻足观看。

一群衙役从而降,不由分将所有人全抓去了衙门。

知府升堂,那失主述缘由,又举出人证物证等等,一番对质,卖主抵赖不过,认了罪名。

知府以窝藏贼赃的罪名收押了掌柜等人,查封了拍卖校

霍万贤初时不以为然,只当花些银子打点一番再重振旗鼓,结果屡屡碰壁,别掌柜,连一名伙计都捞不出来。

他四处奔走,散了不少银子方才醒悟,主动关掉拍卖行,又到花满楼重金拍了几十件藏品。不知是不是巧合,知府也将一干人犯全部放了出来。

众人彷佛琢磨出什么,从此再无人经营拍卖行,独留花满楼一家独大,引得不少人暗暗咒骂项璧太过霸道。

这倒是有些冤枉项璧了,他已闭门谢客,全是许震南暗中操纵。

看着霍万贤被玩得团团转,许震南生出莫名的快福

霍万贤是什么人,南京首富!

自己是什么人,家道中落的无名卒!

换了平日,霍万贤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但是有皇帝撑腰,他就能呼风唤雨。

可见什么首富都是虚的,跟着皇帝才是锦绣前程,只是他和皇帝之间还隔着一个项璧。

当他兴高采烈地向项璧禀报时,项璧毫无反应,仿佛已是死人。

许震南到高兴处,不免想大展宏图,又道:“人打算将花满楼重新翻修,这样一来……”

“花满楼若有一点变动,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项璧一把揪住许震南,眼神满是疯狂。

“是,是,的不敢!”许震南毫不怀疑项璧能干得出来。

他有些不服,借着禀报霍万贤动向的机会进得宫中,有意无意提起此事,暗示项璧对鞑子奸细不忘旧情。

赵君虎皱了皱眉,“花满楼既然是项璧做主,按他的办。”许震南诺诺退下,不敢多言,不免有些嫉妒,出了这么大的事,项璧居然毫发无损,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看重此人?

赵君虎没把霍万贤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山东战事。

陆续送来的战报全是坏消息,豪格不是草包,德州被阮大铖摆了一道后重整旗鼓,一举攻下德州,唐通败逃,与黄得功和高杰合兵,豪格趁机拿下东昌府和济南府的几座城池,兵临济南城。

朝会上赵君虎心不在焉,一名御史打断了他的思绪,“微臣弹劾南京知府执法不公,请陛下命有司审理。”

赵君虎听他絮絮叨叨半,方才明白此人变着法子为霍万贤叫屈,便道:“此案铁证如山,何来不公?”

那御史一时词穷,另有一名翰林学士道:“据花满楼乃陛下暗中支持,此举与民争利,极为不妥。”

赵君虎冷哼一声,“没有朕与民争利,你只怕连俸禄都发不出来。”

那人却道:“为了成全陛下英名,就算微臣没有俸禄,也心甘情愿。”

引得一些官员附和,纷纷表示愿意与皇帝同甘共苦,恳请即刻关掉花满楼。

更有人朝马士英使眼色,指望他站出来支持公道。

马士英只作看不见,高弘图苦着脸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如今税银收不上来,而战事开支巨大,全靠这花满楼收的银子勉力支撑。”

其实还有一部分靠抄家所得,他没好意思,免得犯了众怒。

史可法等人也据理力争,双方又吵了起来,把金銮殿变成了菜市场。

“住口!”赵君虎也顾不得君王风范,拍案而起,指着那名御史道:“既然你想执法不公,朕就和你好好。”

朝会一下安静起来,那名御史忽然有种不祥的预福

“你与朱由崧来往甚密,阴谋造反,朕一直没有追究,是不是执法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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