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寒眼神迷离,慕初和出声打断他失神,“父皇,我是慕儿,不是殊儿。”

意识到自己失态,慕寒转过身,背对着慕初和道:“慕儿先下去吧!舍斋一事朕自会派人去查。”

“是,儿臣告退。”慕初和起身走至门边,她忍不住回头望着慕寒一眼,他却始终没回头。

慕初和想不明白,为何在她大婚前,人人都变地奇怪,变地猜不透,就连四宝也是如此。

自慕初和回到流云殿,四宝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不是抢着替她倒茶,就是在她午休时,守在她床边,唯恐慕初和有什么吩咐,她站在门外听令不及。

床边站着四宝,慕初和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

她坐起来看着四宝,无奈道:“四宝你……能不能站在门外,你一直盯着我,我睡不着。”

“奴婢在床边侍候着,公主醒来要喝水,奴婢能及时倒给公主。”

“其实,我有手脚,可以自己倒,你这般看着我,我真的睡不着。”慕初和重复强调这个睡不着的问题。

“那奴婢在门外候着,公主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叫奴婢。”四宝作为下人,只能妥协。

床边离门边二百来米,四宝三步一回头。

从未见四宝如此紧张自己,慕初和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

在四宝打开门后,慕初和出声喊住她,“四宝。”

“奴婢在。”四宝应声回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欲言又止,四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奴婢作为公主贴身侍女,只是想尽心服侍公主罢了。”

“真的只是如此吗?”

“是。”在慕初和探究的目光中,四宝吓地赶紧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慕初和话音刚落,四宝快速出了房门。

门合上那瞬,四宝眼泪如泉水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她蹲在地下,双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慕泠火烧舍斋一事,经慕寒派人查证属实后。

她遭慕寒禁足在寝宫一年,不管卿氏如何说情,慕寒都不再解除慕泠禁足寝宫的命令。

这件事以这样的方式总算告一段落。

江陵十一月下起了大雪,雪花覆了屋檐,染了树梢,天地之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慕初和身穿淡绿色梅花祥云长裙,身披鹅黄色厚披风,紫色流苏半挽在三千青丝上,髻间斜插梅花琉璃钗,顾盼间,红唇秀靥,人比花娇。

她撑着油伞走在喧闹街道上,虽已入冬,但街道热闹未减,只是人儿都穿上了厚暖衣裳。

看着轻盈雪花,慕初和将手伸出至伞外,接住天上飘落的细雪,细雪接触手上的温度片刻融化。

慕初和看着手心失了神,现在不仅是她身边的每个人都变地奇怪,就连她自己内心都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闻着街道上糖葫芦的叫卖声,慕初和快步往半闲居走去,脚踩地下细雪,发出“滋滋”的响声。

欠顾千夜那顿饭,一拖就拖了两个月,今日才补上,就约在半闲居。

走上半闲居屋檐下,慕初和收起伞,进门便看到宋玉坐在柜台后吃糕点。

每次在半闲居看到宋玉,他都是在吃。

细算日子,慕初和好像有四五个月没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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