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宫道上,身披银甲的如枭焦急地走着。

守城军的银甲厚重坚硬,可抵御各式武器的进攻。但当穿甲的士兵走起路时,那铠甲便成了累赘。

纵然身怀武功,如枭披着这样一身重物,也无法健步如飞。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焦急。

“她到底在哪?长灵殿还是吉梦殿?”

身边的女宫仆希显然比他还要焦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和如枭并走在一起,慌张地道:“奴不知道……奴今日刚醒来,疏儿就不见了……奴不知道……她们看见,是长灵殿下把他抱走了……”

如枭怒道:“你这母亲怎么当的!她把疏儿从你身边带走,你就一点也没有感觉么!真是的,我当初就不应该把疏儿留在宫中交给你照看!那女人可是个疯子,她可什么疯事都做得出来!”

希的脸色更加惨白。

如枭的抱怨维持了一路,两人在王宫里四处寻找,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长灵公主。

“这疯女人到底去哪儿了!”如枭也不顾此时身在王宫的各种拘束,破口大骂了出来。

“中将大人!”忽然,一个同样身穿银甲的年轻人快步走向如枭,焦急道:“大人!开城门的时辰已经过了,城门口堵了不少百姓,您快过去吧!”

如枭怒道:“我的儿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让我现在过去?!凛光啊,你怎么这么不知变通!不就是开个城门么,又不是打仗!你去代我监察一次又能怎样!”

这个羽家的凛光少郎虽做事认真,可就是太愚笨死板了。如枭看到他便想到自己那个“异贵族”外甥月鹿——也是一样的年纪轻轻的,做事丝毫不顾及上司和长辈的心情。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固执?

凛光年纪不大,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突然被中将训斥,凛光红了脸,低头道:“是,中将大人。属下这就去开城门。”

如枭点了点头。

凛光虽然笨拙,但是勤奋肯学,比月鹿听话多了。

唉,月鹿啊……

这个秉性怪异的青年人,怎么就这么快和他这个舅舅平级了呢?

被凛光打断了思路,如枭变得稍稍冷静了些。他来回踱了几步,细想着那疯女人还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见凛光沉默不语,希以为他就要放弃了,急得哭了出来。她跪在如枭面前:“驸郎,您一定要救救疏儿啊……他虽然是……是个奴隶,但他是也您的亲生孩子……”

珀璎人身份随母。尽管疏儿是二等贵族如枭的儿子,可因为他的母亲是奴隶希,疏儿生来便注定也是个奴隶。

只是孩子刚生不久,还未纹上奴印。

“够了!”如枭不奈地吼道,“吵死了!”

他努力地回忆着关于长灵公主的所有记忆,试图从中寻找出蛛丝马迹。

记得在成婚前,他还曾为了家族大计,想要和这位长灵公主好好相处。他知道她早已心有所属,不过那没关系,政治联姻不需要什么感情,他们只需在外人面前演得像就够了。

可是这疯女人不仅不肯配合他表演,甚至在婚礼当天,当着千千万万的百姓,声称自己与辞家永不交好!

那是珀璎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场婚礼,而他如枭也成了珀璎最尴尬的新郎。

家主炎辰夫人从此不再像过去那般器重他,而自从那个怪异的外甥在军事上表现出惊人天赋后,如枭唯一的军职优势也黯然失色。

他的斗志,他的雄心,还没施展便被现实无情地冲毁……

而这一切都起源于那个疯女人!

为了报复她,他引诱了她最信任的侍女,甚至让她怀孕。

最初他让希产下疏儿,只是为了狠狠地嘲弄长灵。可是当那个和自己有相似五官的小小婴儿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一切又变了。

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如枭第一次感受到身为人父的幸福感。他是真心爱着他的孩子,尽管疏儿是个私生子,而且……终有一天会被纹上奴印。

他知道那一天会到来,但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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