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市上,四处的叫卖声虽是吵闹,却也叫人感觉舒坦。德妃松开他的手,走到一处卖糖人的摊位前面,看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形状,倒叫她感觉到陌生了许多。皇帝跟着走过来,卖糖人的老头看着德妃问:“姑娘有没有喜欢的?要不要买一个啊?”
听到老头儿叫她姑娘,德妃心中别提是多高兴了。低头傻笑着,沉浸在兴奋里。皇帝无奈地看了看她,然后对老头儿说:“每一样来一个。”老头高兴应答,随即给他包好了就递到他面前,皇帝轻轻地戳了戳德妃的腰间,德妃才缓过来,拿着包好的糖人就离开了这个摊位。
德妃一边走着,满脸抑不住的欢喜,她笑着对他说:“你可听到他叫我姑娘了,可知我依旧是风华绝代。”皇帝揽着她的肩膀,才不理会她的自恋,说:“别说姑娘了,就算是叫你女娃娃,你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两人驻足对视,忽而,德妃很是希望时光就定在这一刻,脑中已有了两人年老时互相搀扶的情景。
渐渐的,她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皇帝继续朝前面走着,德妃跟在他身后,皇帝一时面无表情,毫无感**彩道:“不管有多少人对你赞许褒奖,也只不过是要我闲暇时的一杯安神茶罢了,也只能是我的安神茶。”德妃无言随着他走着,心中感叹:果然,也只是这样罢了,我居然还有些幻想,真是给点甜头就忘了原来遭受的一切了。
大阿哥来到了惠妃处,正巧宜妃也在这里,她们正有说有笑地下着棋。大阿哥来了,惠妃叫人给他端来了茶水招待。大阿哥坐在她们的棋盘前,静静地看着棋局。惠妃一手捏着棋子,问大阿哥:“你的事情可是办妥了?”大阿哥点点头,刚刚他就派人在胤礽的吃食里悄悄地动了手脚,就算害不死他,也得叫他长个记性。
宜妃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脸不明所以,问:“你们母子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宜妃本就是八阿哥那边的人,八阿哥和大阿哥交好,如此算来也就是一条道上的人,惠妃便据实相告:“咱们直郡王近日里受了太子这么多气,想着得给胤礽一个教训,就算是没有害死他,也得叫他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宜妃也有些担心,道:“惠妃,你怎么这么冲动,万一被皇上现他心爱的太子被直郡王陷害,岂不是要拿直郡王开刀了。”大阿哥叫她放心,毕竟这件事情他安排的天衣无缝,一定不会有人现的。
夜里,胤礽还未睡觉,小心翼翼地来到皇帝睡的营帐外面,从身后掏出来一把刀,划开了营帐的一边,用手扒开朝里面看。此时,皇帝正在里面看着宫里快马加鞭传来的折子,低眉间,瞧见了角落里似有什么东西。他故作不动声色,毫无表情地对身后的李德全说:“你去外面悄悄看看,营帐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偷窥,切记,要小心谨慎,别叫人看见了。”李德全明白,于是就出去查看。过了一会儿,李德全就进来了,低声对皇帝说:“回禀皇上,奴才瞧见太子爷正在外面,伸着头朝里面看,过了一会儿,太子爷就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门,细思极恐,胤礽做太子做了这么多年,现在偷窥自己,再加上之前他悄悄地把记注皇帝起居的太监换成了自己的人,种种事情让他不得不怀疑,胤礽是不是想弑君夺位,他真是越想越怕,于是就派李德全把德妃请了过来。
夜里,皇帝躺在德妃身旁。脑中都是白日里与张廷玉相见时的情景,每一刻想来都是这样令人心中伤感,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思想,却也抵不住自己心中对过往的不舍,不舍的,也只是曾经的美好,现实中,他们只能彼此互不干扰。许久之前,她就听闻张廷玉府上去了个施夫人,张廷玉对她宠爱无比。至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想过与他联系半分。在她心里,张廷玉能够再得到令他喜爱之人,也是一种好的结局。这夜着实漫长,她却睡不着觉,忽而她听到皇帝梦中呓语:“胤礽!不要”德妃看着眼前睡着的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梦里都是。
次日早上,胤礽感觉到很是不舒服。疼痛难忍,于是召见了太医。皇帝醒来,德妃伺候他穿好了衣服,皇帝坐着,德妃仔仔细细地给他编着辫子,轻轻抚着他的头,间一缕白赫然映入她的视线,他确实已经经历了很多了。德妃关心道:“皇上,您昨晚睡得不太安稳,这两天就不要这么累了,有什么事情叫这几个孩子帮衬着也是好的。”
皇帝不置可否,片刻后,德妃给他梳好了辫子。这时,胤礽身边的太监进来向皇帝禀报道:“皇上,太子爷生病了。”皇帝面色平静,看不出担忧的样子,随即他叫太监退下。德妃瞧着皇帝的样子,倒不似以前那般疼爱胤礽了。便问:“皇上不去看看太子吗?”皇帝细想,或许胤礽生病还会有别的用处。德妃瞧着他,心中便有了数,皇帝已经不再是一味地关心自己儿子的那个人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皇帝对她说:“朕要把索额图召到这里,让他好好的替朕照顾胤礽。”德妃看着他,看来皇帝终于要对索额图动手了,忍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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