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步兵逡巡前进,走了一里多后,山路在此转了个弯,刚转过来,就听嗖的一声,长箭射穿了其中一人的脖子。
嗖嗖嗖,羽箭连珠,黄忠跟个狙击手一样凶残,不断收割着鲜卑人的性命!
每发三箭,十几支箭转瞬射完,黄忠转身后撤,五十步外还插着九支羽箭,又五十步插着六支,这就是黄忠的底气,错非黄忠,即使有羽箭也没用,根本不可能连续拉弓几十次,这种坚韧和力量首屈一指。
鲜卑人快疯了,没命的向黄忠扑去,嗓子都喊哑了,奈何黄忠身高腿长,十分敏捷,射完就走,直到射完最后一拨箭,鲜卑人仍旧缀在八十步外。
黄忠牵出藏在林中的马匹,翻身上了马,绝尘而去,鲜卑人真的哭了。
至此,挖了一个月的坑全部利用完毕,鲜卑人只要小心一点,牵马缓慢通过,就不会有什么损失,也可以弄山石泥土填堵,这对大几千鲜卑人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劳动量。
黄忠一人完美的表达了韩轻的意图,还顺利撤离,鲜卑人根本不敢追,韩轻准备的接应也就没了必要,以至于最早预备的地点也浪费了,干脆提前撤退,从容的返回渔阳。
鲜卑人终于填平了数里路上的坑洞,但接下来还是胆战心惊的,没有人敢纵马驰骋,只能驱赶着奴隶们奔跑探路,一天行军六十里,创下骑兵行军之最。
而且他们没准备在这半路上停驻太久,所以带的军需不足,只好派人回去催讨,同时告诫后方加强戒备,再有损失的话大家只能回去洗洗睡了,金银财宝、美女奴隶都将成为梦幻泡影。
渔阳郡,太守府。
太守刘其依旧高坐在上,韩轻正在侃侃而谈。面前摆着几把洛阳铲。
因韩轻送回了鲜卑来袭的情报,太守刘其只好再次接见这个异想天开的小儿。太守并不是很紧张,鲜卑之祸每年都有,但因为鲜卑善于野战,会利用快马拖垮或冲击步兵,可他们不善于攻城,历年以来也没见他们打下哪座大城,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坚壁清野,坚守城池,城外由得鲜卑肆虐,而城内依旧安全。
“府君明鉴,鲜卑明日走出山区,我等只要围城掘坑,城墙之外百步之内遍掘碗口大小坑,鲜卑各部必不敢犯,必然分兵四散劫掠,请府君遣兵埋伏于险要之地,必有所获!”
“区区小坑能挡鲜卑骑兵?”不光太守不信,大多数人都不信,鲜于辅、齐周等都哂笑摇头。
韩轻强压一口怒气,还得指望这些尸位素餐之辈。
“轻雇工五名,于山间掘坑一月,日前诱鲜卑大军追击,其马多有断腿倾覆者,凡不下千骑,是以某敢断言鲜卑人见坑必避之,如此郡兵屯于城内空耗钱粮,何不出城杀贼立功?”
“当真?”众人很震精,要是真的杀死了上千鲜卑人都够资格封侯了!
“如有虚言,甘当军法!府君亦可遣人核实,奈何鲜卑大军须臾将至,轻唯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先行调派郡兵出城。”韩轻恨铁不成钢。
此时兵曹鲜于辅向刘其拱手道:“城内有府君坐镇,辅愿率一千轻兵出城,即便无功,亦不会有过。”
鲜于辅,字子德,取“黄天无亲,维德是辅”之意,其出身渔阳大族,箕子后裔,多习战阵,熟悉渔阳地理,是领兵出城的不二人选,刘其略微颔首,顿了一下还是说道:“城防不可过于空虚,吾且与子德五百精壮出城策应。”
鲜于辅躬身应了,韩轻不由得失望,渔阳城高墙厚,还有城内青壮相助,有两千人守城足以,可这太守还是多留了五百,只肯派出五百人。
失望归失望,好歹还派了五百人,比一点不派强多了,韩轻不愿意在城里当缩头乌龟,于是请命道:“轻愿随从事出城杀贼,还请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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